夫跟一些外头的男人们被关在王府的地牢里呢。” 怀真如闻救星在,便立刻道:“快去把他放出来!” 丫头们面面相觑,不敢听命,原来这把人关起来的命令是皇帝所下,谁敢擅自放人?只怕那些负责守卫的侍卫也是不会答应的。 怀真因觉着王府去宫内,还有一段儿路程,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敏丽又是这般了,怀真便对笑荷道:“你快去,说是我的话——这会儿人命关天,若有什么不是,就算在三爷的头上,就算皇上怪罪,也是三爷的!” 笑荷忙拉了个丫鬟带路,急急地就去了。 怀真回身,抱着敏丽,只觉得她浑身冰凉,手足发僵。 怀真将脸颊贴在敏丽的脸上,仍是如冰雪一般,此刻,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不由道:“苦命的姐姐……又何必这样……” 话一出口,差点忍不住便大哭起来,可当着众丫鬟的面儿,自是不敢,于是好歹死死地忍着。 幸好不多时功夫,笑荷便拽着那吴大夫来到了,怀真也顾不得避忌,只叫他赶紧进来,那吴大夫被囚在王府地牢数日,浑身乏力,双目昏昏,乍然见一屋子佳人,前面那个,更是绰约如仙人一般,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恍惚茫然。 笑荷拉着他到跟前儿,催着说:“快救世子妃!” 怀真深吸一口气,道:“世子妃先前自缢,到底如何施救,先生快想法子,若是救得了人,你便是唐府的恩人,三爷一定会尽力相报。” 吴大夫听了这话,蓦地有了几分精神,仔细看了怀真片刻,失声说:“你是唐家的三少奶奶!” 原来这吴大夫被关在地牢,又饿了两日,自忖必死,忽然听了怀真说出这话来,心知若是救了敏丽,唐家自然不负,因此不由振作起来,忙上前给敏丽诊脉,却只觉得脉息极其微弱。 吴大夫拧紧眉头,顷刻才道:“世子妃还不曾死透,而且……”心想此刻不是说话之时,便道:“先前竹先生在时候,曾交给我一个法子,可以救垂危之人的性命,只是小人不敢施为。” 笑荷听说“不敢施为”,才要骂他,怀真道:“到底如何?你不必顾忌,且快说。” 吴大夫才道:“需要以手按压胸口,另外以口度气。”说着,便比划了一番。 怀真听得明白,见吴大夫说完,便转身看着敏丽,道:“姐姐,你可不能出意外。” 怀真把心一横,便举手,果然在敏丽胸口如此这般按压了一番,又俯身下去,唇齿相碰,就把口中的气吹入敏丽口中…… 屋内的丫头们都看呆了,这会儿唐夫人也悠悠醒来,见怀真这般,也是呆呆怔怔,只是提心吊胆地看着。 怀真按照吴大夫所说的,反反复复行了几回,都不见敏丽有动静,怀真看着她紧闭双眼的模样,越做越是伤心,俯身度气的功夫,泪便滴滴跌落在敏丽脸上,她却偏咬牙不出声儿,情形甚是凄凉可怜。 笑荷见了,知道她伤心至极,很想拦着,却又不忍……唐夫人看出端倪来,便叫丫鬟扶着,走到床边,流着泪颤声道:“怀真……” 唐夫人见闹了这许久,敏丽仍是毫无动静,便情知敏丽已经无救了,又见怀真入魔似的……唐夫人心痛如绞,便要叫怀真停下。 只是那一句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 吴大夫在旁,也捏着把汗,本来还怀着一线希望,然而见敏丽始终不醒,又看怀真徒劳无功的,他心中未免绝望,便道:“这法子只对才断气的人有效,只怕……世子妃断气太久,已经无救了……” 怀真听了此话,头也不回地说道:“再敢说一个字,便先叫你无救。” 吴大夫吓得面如土色,忙死死低头。 怀真本来体弱,这施救的法子又很费力,反复做了十数次,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夜雪便扶住她道:“三奶奶,我来罢……” 怀真浑身发抖,此刻魂魄也飘飘荡荡,不知所以,只仍直直地盯着敏丽,无法接受她已经去了。 唐夫人见是如此,虽不敢劝止怀真,到底伤怀,悲从中来,便放声大哭:“我苦命的儿!” 一时扑上前来,抱住了敏丽。 怀真见是如此,也再撑不住了,满腔的泪才要哭出,忽然笑荷道:“太太跟奶奶先别哭,世子妃好像……” 怀真一怔,忙低头看去,却见敏丽的长睫动了几动,虽然极其微弱,在众人看来,却仿佛是春回大地了一般。 吴大夫见状,也是喜出望外,当下反应过来,动作敏捷地伸手入怀,把个布包掏出来,原来里头卷着几枚牛毛细的银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