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更广阔的世界风光,却只能……” 小唐忍无可忍,道:“公主太过了。” 骋荣见他愠怒,便停了口,半晌笑道:“不错,是我造次了,毕竟国情不同,我自然不能以詹民国的风土人情来跟舜相比。骋荣向唐大人赔礼。”骋荣说着,便起身向着小唐行礼。 小唐凝视她半晌,终于说道:“公主这些话,也算是惊世骇俗了,以后且不必再提。” 骋荣点了点头,道:“大人好意相劝,我自知道。不过骋荣只是私心里想,倘若舜再多十个平靖夫人,或者再多十个如少奶奶一般心灵手巧之人……而天下之大,又何尝缺乏这些人呢?只是因生为女子,终究被所有的陈规滥矩束缚,不得出罢了。” 小唐拧眉,沉沉看着骋荣,略冷笑说道:“我舜百年来,皆是如此,女主内而男主外……若为女子,自然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似公主所说,难道还要叫她们抛头露面不成?成何体统!” 骋荣笑道:“如何平靖夫人便是一代传奇,人人称赞,并没有人责备她抛头露面呢?” 小唐一怔,又恼又是哑然。 骋荣却又低头,笑道:“自然了,百年才出一个平靖夫人,其他若有人敢出头露面,只怕在舜人看来,便如伤风败俗的异类一样,只怕是容不下的……” 骋荣说到这里,忽地有几分唏嘘,又一笑道:“我知道唐大人见识高明,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才同你说了这些,若有逾矩,再请恕罪罢了。” 小唐看了她一会儿,沉声道:“公主不是舜人,不知者不罪。” 骋荣公主这才抬头一笑,道:“多谢唐大人,既然如此,骋荣不再相扰,便告退了。” 小唐起身,拱手相送,骋荣公主看他一眼,迈步往外欲行,忽然止步,回头说道:“我知道中国往前,有一位制香大家,名唤徐铉,也是一位能臣,如何这样的人能名垂青史,似三少奶奶这般……明明是致胜之机,能救千万人性命的,却只是一介女流,籍籍无名?” 小唐复又拧眉,忍不住抬手在胸口轻轻捂住。——原来骋荣说的徐铉,他自知道,此人曾官至散骑常侍,世称徐骑省,曾修《说文解字》一书,性喜香道,伴月香——正是他的首创,昔日怀真调出来,如今还在小唐怀中。 骋荣见他不语,便一点头,道:“唐大人留步。”因粲然一笑,转身自出门去了。 小唐默然抬眸,见她大步流星而去……并不似舜女一般“笑不露齿,行不动裙”……小唐自也知道詹民国民风彪悍,女子跟男人一般也能上战场,进朝堂,然而听骋荣当面说起来……到底是叫人难以接受。 小唐回身之时,将怀真如骋荣这般在外行走的情形略一想,真真儿是不寒而栗,先前怀真没嫁过来,他兀自镇日不安呢,更加不必提别的了。 只因骋荣这般举止奇异,小唐生疑,暗中又命人将骋荣的身世来历等详查了一番,原来骋荣的生母果然是舜人,也曾是西北那边世家大族里的小姐,只不过年少时候,因贪玩出外游逛,被陌生男子窥破,偶然有些拉扯……事情传扬出去,这小姐的名声便也坏了,竟无人敢娶,流言蜚语众口铄金之下,竟差点自尽……后来不知如何到了詹民国,却被先王看中,选为后宫……但虽然如此,却始终不被家族接纳,仍视作洪水猛兽一流。 只怕骋荣知道她生母之事,心内耿耿于怀,故而对舜这种风俗有些不敢苟同罢了。 小唐摇了摇头,且按下此事,回到室内,便命同文馆之人前来,问起通晓新罗国言语的馆士,答曰精晓新罗国语的有六人。 这同文馆又叫四夷馆,馆员数百,都是些通晓临近几国言语、研其历史之人。小唐掂掇片刻,因道:“自打上回出使新罗,也已经过去十数年了,上次新罗国派人来朝,我见他们有些偷懒倦怠之意,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