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愕然,一声也不能言语。 熙王惊愕之余,看看两人,忽然笑说道:“先前我不曾亲眼见,这回总算是看见了……原来这孩子果然不喜欢你,莫不是前世有仇不成?” 原先熙王先开口的,凌霄虽然听见,却不在意,偏小唐一开口,他就如深仇大恨似的了。故而熙王如此说。 小唐正觉莫名,猛地听到熙王“前世有仇”这话,便眉头一蹙。 赵烨见了,便上前往书房内打量,问道:“你们方才在看什么?我见他好似十分喜欢。” 凌绝正忙着哄凌霄,闻言道:“霄儿仿佛很喜欢恩师的书房,我倒也不知他看什么。”说话间,便灵机一动,又抱着凌霄,指点着叫他往书房内看,意图叫他停了哭声。 谁知凌霄只匆匆看了一眼,回头又看一眼小唐,便越发大哭不止,竟似十分悲伤般。 凌绝见哄不住,苦笑道:“真真儿古怪,少不得我先把他送到嫂子身边儿去罢了。” 赵烨道:“我同你一起。”因回头对熙王和小唐道:“殿下跟唐大人不必相送了,我跟凌驸马过去就是。”因凌霄一见小唐就哭,小唐纳闷不明,却也不便再同行,便答应了。 只说凌绝抱着凌霄,便同赵烨一块儿往内宅去,凌霄似惊魂未定,仍是一路嚎哭。 走到半路,恰好遇见一个丫鬟经过,便叫她入内请凌少奶奶跟怀真,那丫鬟去后,两人因放慢步子,便在廊下等候。 这会子凌霄却渐渐地停了哭,凌绝低头看了会儿,自言自语道:“如何这样古怪?又好了?” 凌霄红着眼睛鼻子,只是抽噎,听了凌绝出声,便左顾右盼,张望了会子,才又缓缓低下头去。 毕竟是闹腾了半日,又嚎哭了会子,小孩儿竟有些犯困,便靠在凌绝胸口欲睡。 凌绝见他不哭了,却也安心,便才定神对赵烨道:“世子一向可好?” 赵烨望着他,闻言道:“尚可。”简短答了,双眼却仍盯着凌绝脸上,眼中有些若有所思之意。 凌绝察觉他在打量自己,因问道:“世子如何只管盯着我看?” 赵烨顿了顿,半晌方道:“只是觉着……驸马、咳,这面相甚是……清奇。” 凌绝不懂这话,便淡淡点头,道:“哦,是了,世子师从竹先生,自是善为看相的,只不知……何为清奇?” 赵烨心中一凛,自从昔日在应公府上,他还是侍童之时,同凌绝见第一面之初,对凌绝印象便不佳,一则是因看出怀真不喜凌绝,他自跟怀真一党。其次,却是觉着凌绝的面相……似不是个长命之相。 只不过赵烨自忖学艺不精,话自然是不准的,因此当时怀真问起他来,他只搪塞过去罢了。 如今重回京内,又遇凌绝,再仔细看,却见他虽是五官端正,无可挑剔,清绝之姿,令人倾倒,然而眉间隐隐有一线悬针纹,当初见的时候,还只是恍惚察觉,此刻细看,那纹理愈发清晰了些。 若放在别人面上倒也罢了,只因凌绝生得格外之好,不论气质或者容貌,都如美玉无瑕,而这纹理的出现,在赵烨看来,就如无瑕美玉之上生了一道裂纹……命相上说,便是玉碎不保之意,自非绝佳面相。 只虽然心里这般想着,却仍是不敢贸然出口。 如今见凌绝问起,赵烨只得说道:“贵不可言,贵不可言。” 凌绝见他话虽这般说,可是目光躲闪,便知道他有些话不便出口,凌绝却也不理论,只淡笑说道:“世子乃是凤子龙孙,自有几分金口玉言的了……承蒙世子这般说,凌绝感激不尽。” 赵烨听了这句,心中又自一震:他的面相加悬针纹,本已经不祥了,偏他的名字也是这样拗绝…… 两个人说了这会子,就听到隐隐脚步声响起,两人一起看去,却见是林明慧跟怀真两个联袂而来,身后几个丫鬟跟随。 林明慧一眼看到凌绝抱着凌霄,便快走几步,上前低声问:“如何又哭了呢?” 凌绝自不便说是见了小唐才哭,只道:“原本好端端地,不知如何就哭起来了。” 林明慧见凌霄睡得香甜,就笑说:“知道了,必然是他犯困了,这孩子若是困倦了,他不会立刻睡,必要狠命闹腾一阵儿。” 说话间,便举手小心地将凌霄接了过去,道:“我带他到里头,找个房间安置下罢了,二叔也得自在。”说着,便对怀真道:“我先带凌霄入内了。” 怀真点头,便让明慧先行。 此刻凌绝一笑,便不再言,只是目光一转,看着怀真,却见她今日身着诰命大妆,在昔日的秀丽之外,多了几分端庄之意,凌绝看了半晌,眼底忽地莫名生潮。 眼睁睁斯人在侧,凌绝面上的笑竟而淡了几分,心底万种思绪涌动,竟然无法遏抑,虽然觉着不好再盯着她看,可偏移不开目光似的,仍是情不自禁地只是端详。 怀真本不欲看他,然而察觉他在望着自己,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