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忙躬身笑道:“少奶奶放心,三爷早就叮嘱过我们了,何况奴才们也是知礼的,毕竟招财叔是这般年纪了,我们自然个个敬老,总不会为难他老人家的。” 怀真见他答得这样伶俐妥帖,才点了点头,道:“你这般说,我也放心了。” 招财默默听着,此刻便说:“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承蒙姑娘不弃,以后若是出入,姑娘还要吩咐我才好,能再多伺候姑娘一日,也算是尽了我的心了。” 怀真听了这话,一发感动,便又宽慰了几句,才叫小厮领了招财自去了。 中午吃了饭,小唐仍是不曾回来,怀真也不理会,因想着昨儿敏丽受蚊虫之苦,便又多拨了两个丫鬟在敏丽房中,叫她们仔细看着,别漏了蚊虫进内。 歇了中觉,怀真醒来之后,因苦恨这虫儿,睡梦中也不安生,只顾思量,谁知却从这思量之中,起了一个念头来。 怀真因灵光一动,筹谋到一个法子,只不知得不得行,一时极想要向小唐讨个正经主意。 然而小唐偏生地不在家,怀真少不得便按捺了思绪,只回到房中,又把昔日收起来的那些香料捡了几样出来,摆在桌子上细细又想,想了半晌,又拿了一支笔,添添减减地,终究写了两张方子。 至晚间,小唐终究回来了,只是看着眉宇间有些恼色不开,怀真疑心他是在礼部遇上事了,因此倒是不好把自己心中盘算着的同他说,只问道:“可是有事?” 小唐见她身着嫩黄的绢丝衫子,越发显得雪肤花貌,且绢丝又敷贴轻薄,行动处袅袅娜娜,衣袖当风,委实是纤妙难言。 小唐当即便把心头的事儿暂且压下,也不顾洗漱,便张手将她搂入怀中,道:“只要见了怀真,天大的事儿也都算不得什么。” 怀真不由笑道:“可又胡说了,事儿还是在那的,终究是得好生处置了才是,何必说这自欺欺人的话?” 小唐道:“何尝自欺欺人了?我一见你,天生便喜欢,百忧俱消。”说话间,便频频轻吻。 怀真见他才进门便复又造次,忍不住挣了挣,先问道:“你见过太太了?” 小唐只是埋首在她颈间,嗅着那通身清香之气,低低道:“待会儿再去也使得……” 这自然便是没去的意思,可见他心底果然是装着恼事,不然的话,哪里会这般直接就回来了?怀真便推开他的手,道:“到底是什么事,可能跟我说么?” 小唐垂眸看着她,半晌叹了声,只道:“不碍事……既然这样,我先去见太太了。” 怀真见他并不同自己说,便猜必然是朝堂上的大事罢了,于是也便不问,只送了小唐去了,心中想道:“本来我想把那主意跟唐叔叔问一问,然而他偏心里有事,倒是不好在这个时候再去烦他。” 顷刻小唐果然回来,略收拾了一番,便同怀真安歇。 正所谓: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 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 云雨事罢,小唐因抱着怀真,自忖方才又有些手脚重了,只是他暗中细看,却并不见怀真有什么恼色,只是她却也并不曾说话。 小唐略松了口气,便故意在鬓边亲了两口,道:“我昨儿忙的没得闲回来,心里是不是恼我呢?” 怀真轻声道:“你部里忙,我自晓得,难道要为你忙正经事而恼你,我几时竟这般小气了?” 小唐低低一笑,便又板着身子亲,道:“我知道娘子是个最深明大义体贴入微的……” 怀真听到这里,便才转眸看向小唐,看了会子,便问道:“其实……我也有件事要同唐叔叔商议……” 小唐倒是意外,便问道:“何事?” 怀真道:“我先问你,之前你说的……那清神莲花香囊的事儿,倘若我再做一个好的香囊,还能不能再如法炮制一番了?” 小唐微微蹙眉,问道:“如何问起这个来?” 怀真支吾了声,说道:“你只告诉我可还使得?” 小唐自是最能体察人心的,见怀真如此,他心中想了想,便明白几分,因道:“虽然是使得,可这种事,头一次是最好的,再行只怕不灵了。” 怀真见他似有不愿之意,略略失望,便问:“那你先前,倒是为何忽然突发奇想的便弄这个呢?” 小唐心中一震,却不好跟她说是因自己嫉妒……因咳嗽了声,说道:“是那百香阁的人求着……并不是我想弄此物的。” 怀真蹙眉问道:“他们又从哪里打听得你会知道这方子呢?” 小唐见她一步一步问过来,只怕一个谎竟不足以对付,何况非迫不得已的话,他也不想跟怀真扯谎,当下索性便道:“罢了,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