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来了,当下越发热闹。 大家坐着自在说了一会子,徐姥姥又跟李贤淑商量着包饺子,大家洗了手,围坐在炕上,一边儿说笑一边儿忙碌,怀真见众人都是其乐融融的,心底那份担忧便也不觉烟消云散了。 中午吃了饭,众人又围着闲聊说笑,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许多家人聚在一块儿,更是欢喜热闹的无法言说。 怀真本是揣愁而来,没想反倒是笑了一整日。 如此将近黄昏,方依依不舍地回到唐府,才略用了晚饭,就见小唐回来了。 怀真虽在家里没问出什么来……却有满腹的话要问小唐,见他今儿回来的早,便忙把他拉住,盈盈看他。 小唐早知其意,便握住手,还未开口,先轻轻地抚了抚手掌,方道:“我先前本想跟你说……只是你且答应我,不许先急了。” 怀真见他是这般郑重,就知果然另有事,忙点头。 小唐索性从头到尾,连浣溪去镇抚司跟着凌景深行事都说了……如此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 怀真惊惊怔怔,如闻天书,直听到那扶桑细作莫名身死、又听小唐一一推断这扶桑人跟应兰风之间那复杂不可言说的牵绊,早已是满心冰凉,双手不觉死死抓住小唐的衣袖,不敢放开。 良久,怀真才醒悟过来,忙定神敛思:“我爹爹绝不会跟扶桑人有什么牵连……” 小唐道:“放心,我也不至于怀疑岳父。” 怀真见他如此说,略微安心,忽地想到既然生出这样大事,为什么应兰风尚好端端地,只在今日却……怀真一念心动,忙看唐毅。 小唐见她这般眼神,便道:“你大约也想到了,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借口。” 怀真只觉得心一下一下,钝钝地跳,便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小唐道:“如此顺势停职查办,总比将那件事闹出去……要强过百倍。”——承认工程有失,最多不过是渎职,然而若是跟扶桑人有牵连的事儿张扬出去,那便是叛国的大罪,且不论是不是能洗清,只要跟这件事沾染上一点儿,只怕也是毕生的污点难消。 怀真十分难过,却不知要说什么好。半晌道:“我替爹多谢你……” 小唐叹道:“你不必谢我,我也并不只是为了私心才这样行事,只是谨慎起见罢了,只因此事若先张扬出去,必然又是满城哗然,弄得人心大乱,对时局自然有碍……然而你也要有数,镇抚司仍在追查此事,只怕如今的安宁也不过是暂时的,以后还会如何,不是我所能控制……倘若……” 小唐说到这里,忽地见怀真看着自己,双眸之中,隐隐透出恐惧之色,小唐忙停口,转而道:“不过也不必就往坏处想,或者……很快就能洗脱罪名呢?” 怀真双眸含泪,心中似有万语千言,却不知要说什么,谁知因她担了忧烦,肚子竟隐隐疼了起来……她虽不肯言说,但小唐见她脸色微白,又微微躬身,面有痛色,他便早猜出来,心中不免懊悔……即刻叫人去传太医。 ☆、第 299 章 这会子唐夫人已经歇息了,忽地听说传太医,吓得不知如何,忙复起身来看。 一时敏丽也惊动了,也出来看望。小唐不免一一安抚,说了许多好话,唐夫人兀自不肯回房,到底陪着坐等太医来到,太医仔细诊了一番,却说只是略有些动了胎气,并无大碍。 唐夫人这才放心,却仍又叮嘱了几句,尤其嘱咐小唐留神照料,方才扶着丫头,自回房去,敏丽随之也去了。 这许多人散了之后,小唐才回到榻前,便看怀真,却见她因身劳神倦,此刻微蹙眉心,却已经睡了过去。 如此,不觉两个月已过。 这一日,张珍又来到唐府。 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