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吃了这许久的苦,须得慢慢地好生保养。” 应兰风道:“你不必担心,其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爹先前早也做足了丧命的打算,只担心一件——生怕连累了家里这些人……只是为何我听说,你居然跟唐毅和离了呢?” 原来应兰风虽在牢中,可因凌景深暗中使法,自有照料,因此除了先前吃那场刑罚外,并无别的皮肉之苦,只是他心底郁郁不快,近来又且天冷,那诏狱又不是什么能长久呆人的地方,这才不免生了病。 可唐毅跟怀真的事儿,自非小事,那些狱卒们不免也对他多嘴提起。 应兰风猜到怀真因何如此,只他的心意如李贤淑一样,无非是忧虑心疼罢了。 怀真见问,便垂头想了会子,道:“因我当时琢磨着要做一件事儿,怕闹得不妥当,连累了他们唐府。因此索性出此下策。” 应兰风便问何事,怀真道:“爹可还记得,当初林沉舟林伯伯来探望咱们之事?” 应兰风一怔,凝眸看他。怀真便道:“其实女儿还有些事,瞒着爹爹。” 当下,就靠近了些,低声把竹先生如何送金钗,唐毅如何发现金钗,她又如何从含烟口中得知了那耸人听闻的身世之谜……等等种种,都同应兰风说了一遍。 怀真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因此心中亦抱着忐忑惶恐,说的也断断续续……正要提起自己进宫之事,忽然发现自始至终,应兰风只是皱着眉头,却并没有什么惊乍之情。 怀真打量了会子,心下诧异,便道:“爹爹……” 应兰风并不做声,只是示意怀真坐到身边儿来,他抱着肩头,过了半晌,才低低说道:“其实德妃娘娘之事,招财……早就跟我说过了。” 怀真一震,睁大双眸看着应兰风。 一瞬沉默,应兰风叹了口气,道:“你爹我……从小儿在应公府内长大,也算是见识过那许多的人情冷暖,种种心寒之态,从小儿到少年时候,从来都是活的浑浑噩噩,怯懦无知,后来……因想着总不能一生就这样卑微如尘,故而才发奋科考……又娶了你娘……当时,许多人指长道短,我只不在意,横竖我心里觉着喜欢,管他们做什么?当初我半死不活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可对我好过一分?因此我被派任泰州,心里反觉着轻松,横竖那府里对我而言,也不似是个家的模样。” 怀真垂头听着,应兰风微微闭了闭双眸,思索了会儿,才又道:“你娘先前总问我,为什么放着那许多大家闺秀不去挑拣,反只看上她……我从来不曾跟她说过,你可知道?” 此事李贤淑也曾跟怀真半“抱怨”过,然而应兰风总不曾说明。 这会儿应兰风却忽然提起,怀真忙抬头看向父亲,好奇问道:“是为了什么?” 应兰风微微笑道:“记得,那是在我科考之后,跟些玩伴出去游逛……在幽县街头,我第一次看见你娘。” 怀真目不转睛看着他,心怦怦然,应兰风笑道:“你再猜不到她在做什么的。” 怀真不由自主问道:“是在做什么?” 应兰风不由笑道:“她……竟是在跟人打架呢。” 怀真呆了呆,果然大为意外:“为什么跟人打架?” 应兰风道:“我起初也不知道,只同伴去的人指点着……说什么这女孩儿十分凶悍,不似那些有教养的京中贵女等等……” 应兰风眼中透出回忆之色:当时在幽县街头,那个比怀真此刻的年纪还要小些的李贤淑,正护着身后两个哭的惊天动地的女娃儿,死死瞪着身前两个无赖少年。 她手中甚至还捏着一方石块,仿佛护犊子的小母鸡一样,剑拔弩张地,似乎这些少年若是敢上前一步,她就要一石头砸过去。 旁边有些人在窃窃私语,有人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