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增伤心……可知我旁边看着,心中滋味如何?你若是跟着唐毅,一生宁静安好,倒也罢了,可如今……” 怀真听了这些话,眼中已禁不住涌出泪来,只紧闭双唇,垂眸不语。 郭建仪道:“我虽然才不如唐毅,家世种种也都不如他……但我自会照料陪伴你一生安稳,不叫你再暗地里隐忍垂泪,怀真,你总该明白我的心。对你……从来都是至真的。” 怀真满心震动,自然知道他字字真心,然而却又如何以对? 郭建仪叹了声,将她的下颌微微抬起,见她眼中湿润,便道:“我无心惹你落泪,却是我的罪过了,好怀真,不要再哭了,你从来懂事,我也从来懂你,就许我陪着你……这一生,可好?” 怀真无以应对,心乱如麻:“我……小表舅……” 郭建仪注视良久,原本温柔的眼色之中,多了几分焦灼之意,禁不住往前靠近了些,道:“我已经蹉跎这许久,天可怜见儿,竟叫我有机会说出这些话来,好怀真……过去之事,你且也该放下了,只为以后打算可好,成全你自个儿,也成全了我。” 怀真口干舌呐,她虽从来都敬爱郭建仪,却是亲情居多,另外还有一多半儿的感激,只因他从来温柔宽和,每每在她无助之时相伴不离,然而若论起男女私情,却是从来不曾有过。 先前郭建仪来了那一遭儿,她因看出他有些意思,因此只忙回避了……乃是不愿他说出口来罢了,只因他若说出来,却叫她如何拒绝?她从来都不是个擅长拒人千里的,更加对方是郭建仪,越发不忍心以一言一语伤他分毫。 然而他毕竟仍是把这无限心事捧了出来,在她眼前,而她也退无可退,毕竟是要选择。 跟唐毅和离……又遭了那些波折之后,心本就如古井之水一样,只一个波澜不再起就是了,更没半点儿再嫁的心意,谁想到竟仍躲不过这无头情债。 此一刻,两个人在里屋说话,丫头们都在外间,倘若有人不期然地进来,瞧见这一幕情形,自然更是说不清楚的。 怀真竭力定心,便低低说道:“我知道小表舅是天底下难得的,也从来敬重有加,只是我毕竟是嫁过人的了,还有小瑾儿在,从没想过再嫁他人,京城内的好女子数不胜数,怀真竟不算什么……” 怀真掂掇迟疑着,说到这里,郭建仪便打断了她:“京城内的好女子自然多不胜数,可是应怀真只一个,你叫我再往哪里寻去?” 忽地又道:“小瑾儿是你的孩子,若你嫁了我,我自然视同己出,又有什么话?还是……你莫非信不过我,觉着我会亏待你们?” 怀真本就不擅面对这些情形,听了这几句,越发被堵得无言以对:“我并没这个意思……” 郭建仪见她接了口,便说道:“既如此,你便是信我的为人了?” 怀真只得道:“我自然是信的。”说了这两句,便觉得接的甚是不好……他心里明明没什么暧昧之意,却陡然多了几分,顿时更不自在,又兼郭建仪靠得甚近,怀真的脸上,便不由地泛出红来。 郭建仪瞧在眼底,眼中越发温柔了几分:“其实我心里也知道,怀真也是疼惜我的,不然……为何先前那样四处奔波的?” 怀真待要说“不是”,但她的确是曾担忧过他,可又万万并非他如今的这份意思。 正迟疑中,郭建仪道:“上回你看着曾送我的香囊,说是旧了不香了,可知在我心底,这份儿香从来独一无二,一佩一生的?就如……怀真一般……” 郭建仪从来不曾仔细说着情话,如今竟忽然说出这几句来,低低话语中,那股绵绵柔情,自然叫人闻之动容。 怀真微睁双眸,本正想着叫他放手,听了这几句话,却不觉懵懂起来。 郭建仪见她双瞳剪水,又有些朦胧之意,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