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便不吝表露自己的爱意,纵千万人非议,她眼中也只有凌绝。 那日在应公府的书房内,他无意中听见她的表白……他一直以为自己七情浅淡,然而在那一刻,门内的他,竟然无端地祈望、渴求自己,也会被人这样不顾一切、天真热烈、不带任何尘杂地,全心相对。 然而理智如他,便又觉得,自己未免要求的太多了,他一生图谋,不过是朝堂跟江山而已,儿女情长这种事,轮不到他。 故而才冷然离去,故而立刻……就跟林明慧成了亲。 当时他想,断了自己的后路,也断了那一丝不知为何萌生出来的……对那女孩儿的渴望。 那瞬间,他曾极为渴望好生地守住那玲珑无瑕的心思跟爱慕。 只是想不到……后来,竟至于如此。 一直到他终于…… 忍无可忍。 便在这时侯,外头有丫鬟来报:“应姑娘跑出去了!”——然后,他们两人,都见到了令他们毕生都难以忘记的那惨烈一幕。 轿子中的凌绝一震,再醒神之时,呼吸却仍是难以平复。 他按着胸口,拼命冷静,才终于听到自己微颤的声音,冷冷说道:“去郭府……不!去打听郭侍郎如今何在!” ☆、第 375 章 且说凌绝命人打听郭建仪此刻在何处,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会儿,郭建仪不在郭府,也不在户部,而是在宫中。 自从上回秋蔚之事,郭白露复狠病了一场,近来方有些起色。 先前郭夫人进宫探望女儿,回府之后,便同郭建仪说了此事,话语之中隐隐有些忧虑之意,今日郭建仪便是入宫探妹的。 谁知才进了皇后寝宫,便见有个意外之人也在,竟然正是应含烟。 原来应含烟因郭建仪的缘故,是以对郭白露始终心怀几分好感,纵然先前秋蔚作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含烟亦觉着是婢子恶毒,并不十分疑心白露,何况她又病了,因此含烟时常前来探望陪伴,今儿正也在的功夫,便见郭建仪来到了。 彼此乍然相见,郭建仪上前分别给两人见了礼,含烟端望着他,面上自是不便露出一丝一毫来的,又知道他们兄妹相见,必然有体己话要说,因此只略寒暄了几句,便借故起身去了。 含烟去后,郭白露道:“哥哥今日得闲?” 郭建仪打量她,却见果然比先前更清减了几分,原先是丰腴些儿的鹅蛋脸,如今下巴都微微地尖了,幸亏气色尚好。 郭建仪便道:“是,娘娘近来可好些了?” 白露微微笑道:“大好了,劳哥哥记挂,昨儿母亲进宫来,说哥哥近来甚忙,我还以为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呢,如今见着您,自然更好了几分。” 郭建仪随之一笑:“如此臣就放心了。” 至此,两个人面面相对,竟不知再要说什么,正宫女送了汤药上来,白露便慢慢喝了。 郭建仪望着她喝罢,才方道:“娘娘且要善自珍重凤体才好,如今圣眷正隆,且公主亦聪慧可爱,以后大好的日子尚且长着呢。” 郭白露听到这里,便点头说道:“哥哥的意思,我倒是明白的,你是在宽慰我呢。” 虽然是亲兄妹两人,然而只因郭白露如今贵为皇后,郭建仪身为臣子,有些心底的话,反而越发不便说出口来了,因此郭建仪不免默默了。 郭白露端详着,又道:“哥哥可还有什么话跟我说?” 郭建仪见她如此相问,便道:“并没什么别的话,只是想娘娘放宽心志,妥善保养,毕竟还有许多人牵挂着呢。” 白露闻言,便想起昔日在府内之事,不由一笑,道:“哥哥放心,我是无碍的,只不过前些日子因为……才有些动了气罢了,如今已是过去了。” 郭建仪问道:“娘娘说的,是秋蔚之事?” 白露叹道:“可不是么?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魔怔,也曾想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只是皇上在气头上,我竟也没有法子求情,何况我身为皇后,宫内闹出这般骇人听闻的丑事,又偏偏是她动手,我若为她求情,反像是袒护她一般,唉……只能也怪自己素日少了留心,才会疏忽之下,生出此事,故而又恼她,又恼自个儿,才又病的狠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