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年‘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沈中玑马上扶住沈鹤年的手臂,“父亲,您别着急!即便这样,对咱们也未必是坏事。” 沈鹤年看着沈怀忠,“可有依据” “一路上,咱们的人都盯着。那个女人戴着围帽,看不清容貌,只不过,两个孩子的形容,都已经画了下来,您看!”说着,沈怀忠从怀里掏出画像。 沈中玑面上就有了喜意,长子什么都好,就是成亲快十年了,也没有给他生个小孙子出来。孙女也只有两个。早就知道幼子在外面有孩子,他心里也不是没想过把孩子接回来。横竖没有让自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的道理。只是幼子这几年对家里总是淡淡的,这事也就放下了。他知道,这事怨不得孩子。可是一个家族,总的有人牺牲吧。况且,这个小儿子,比起自己的长子,丝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这个家里,传承有序,若是幼子压制了长子,那就是乱家的根本啊!所以,他和父亲才忍痛压制幼子,给长子充分的成长空间。 如今看来,他应该是错了。 书案上,画轴已经展开。正是沈菲琪和沈飞麟饭后活动的画面。 驿站的门前,一棵树叶已经落光的柿子树下。一个身披大红斗篷的小姑娘,眉眼如画,生动异常,正踮着脚尖,想够柿子树的枝桠。她伸长了胳膊,一副懊恼的样子,明显是错估了自己的身高。在她的侧面,是一个披着宝蓝斗篷的男孩,他面色肃然,眼里闪过几丝戏谑之色。他手持一根细竹竿,想去把枝桠上没有落下的枯柿子打落下来。 画像极为形象生动。沈鹤年和沈中玑一见两个孩子,就难免心生喜爱。 “您看那小姑娘,跟小弟小时候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您再看那男孩,您不觉得眼熟吗”沈怀忠提醒二人道。 沈鹤年和沈中玑父子对视一眼。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每天上朝,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他们怎么会注意不到! 像!太像了! 不仅是长相,还有那肃着的脸。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要是往常,沈家出了一个像极了皇上的孙儿,该是一件无比自得的事。但是如今,他们亲手将这样出身的母子,生生逼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这如何喜得起来。 一看画像,任谁都不敢说那个女人与皇家无关。要真是无关,她遮挡容貌做什么。 沈鹤年眉头一皱,偏偏把个孩子的样貌漏出来,怎么看都有些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的意思。也不知道安郡王打的是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