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惊骇的看躺在地上的黄斌,正捂着右侧的耳朵,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 那鲜血顺着手指缝隙往下流,好不可怖。显然,白荷将黄斌的耳朵咬下来一块。 这可真狠啊! 大驸马的脸色都白了,他看向诚亲王,一脸的求助。 诚亲王捧着茶杯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抬。 这幅作态,连明启帝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大儿子,终于是醒过神来了。 明启帝看着下面,淡淡的吩咐道,“大驸马,扶你祖父坐下。”然后转头问黄斌,“黄丞相,可要宣御医。” 黄斌压下一切多余的表情,云淡风轻的道,“一点小伤,不用了!”今儿的这一切,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一切再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越是如此,越是要冷静。 明启帝知道,黄斌是不敢用宫里的御医的。他害怕有人在这中间动手脚。于是越发温和的问道,“宫里有上好的伤药,不若给爱卿取来。再不然,让清河瞧瞧也行,她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语气还是那个语气,温和的没有一点火气,但黄斌却觉得这里面带着彻骨的冷意。 他是一点一点看着皇上成长起来的。他从来没有小看过皇上,但也没有预料到皇上的忍功如此了得。今天这一出戏,要不是皇上的手笔就见了鬼了! 宫里的药,当然是好药。里面要是夹了什么,一般人还真未必发现的了。他敢用吗。还真不敢!他可不想找死。 至于医术高明的清河公主,还是拉倒吧。只看着她那双似笑非笑的脸,他就没那个胆子。 苏清河在凉州战场上的表现,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动声色,谈笑之间,捅了耶律虎一刀,这让他印象深刻啊!尤其是耶律虎如今还被折磨的时不时骨头疼,就能猜到,这倒霉的家伙被人动了手脚。 那手医术太过出神入化,他也怕被算计。 黄斌摇摇头,“一点小伤,哪里就劳动皇上过问。公主千金玉体,更不敢劳烦。在座的将军身上,想必都带着外伤药,不拘是谁的,借来用用也就是了。”事发突然,随身带的药不可能有问题。 在座的哪个都不是傻子,一听黄斌这般推脱,就知道有蹊跷。这是在防备皇上啊! 而且已经防备到明面上了。 看来,有许多事情,大家都是不知道的。 大驸马从几个将军身上讨要了伤药,亲自给黄斌上了。才默默的退到一边。 这件事因他而起,却早已脱离了掌控,他如今只剩下害怕,无边无尽的害怕。 白荷被两个嬷嬷扶着,好容易喘匀了气息。她颤抖着手指着黄斌,“皇上,你一定要给咱们的孩子报仇啊!当年,就是这个畜生,假传太上皇的旨意,让我在雨里抱着孩子跪了大半天啊。要不然,孩子不会死……” “真是荒谬!”黄斌耻笑一声,“什么假传旨意,你有证据吗。老夫害死了你的孩子,更是无稽之谈。太子好端端的坐在那呢。” 他虽然心里怀疑,但他真的不知道太子的真实身份。而且,太子是国之储君,他就不相信,皇上会朝储君动手。 可白荷听了这话,双目圆凳,指着太子道,“他!他也配做太子!不过是一个宫婢所生的婢生子,也敢冒充嫡子!皇上,咱们的孩子被掉包了。” 满座皆惊啊! 这个太子原来真是假太子啊! 连黄斌也不可置信的看向皇上,此刻他才真的冷静下来,他好似知道皇上要干什么了。这个帝王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布局,可笑他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默默的低下头,不准备说话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根本不需要证据,皇上心里有判断就足够了。 如今,众人不会去关注那个死去的孩子,只会想弄清楚,如今的太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连这些跟皇上亲近的宗室们,也暗暗吃惊,这皇上的手段,未免也太高端了些。这么多年了,愣是没人怀疑过! 文远侯带着白荣,恨不能钻到地底下,以前,他们还觉得至少有太子可以依靠,如今才知道,自家跟太子很可能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苏清河明显能感觉到太子轻轻的舒了一口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