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并没有动静。 手腕上还有被推开的触感,力气不是很大,但就是让他松了手。梁径注视一个劲抱头埋着自己的时舒,没有说话。 最后几声打铃。 教室里也渐次安静,很快有人注意到他们。 远远的,原曦疑惑瞧着他俩一坐一站。方安虞和她比手势,试图将时舒的搞笑举动用手语表达清楚,但是非常失败。原曦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 好一会,时舒感觉到身旁椅子被拉开的动静。 梁径坐了下来。 后脑勺的钝痛蛮横又无理,时舒从始至终没有把头抬起来。 英语老师进门见他这副样子,顿时皱眉:“上节课我看你们睡,就没说,反正这节课随堂考,让你们养养精神。怎么,当习惯了?——时舒!站起来!” 时舒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倒霉,他慢吞吞站起来。 英语老师没好气:“又是哪里不舒服?” 梁径:“老师——” 时舒打断:“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梁径抬头看他,时舒避开了他的视线。 英语老师觉得这帮男生纯属欠揍,下课生龙活虎,上课就跟被抽了魂似的。一沓卷子拍上讲台,英语老师指着时舒:“没有不舒服你趴那干嘛!小学老师没教你上课怎么坐?待会给我站着写!” 时舒:“哦。”他看上去又丧又衰,像个没充足气的气球,瘪瘪的,头也没抬,就这么没精打采地应付。 教室里一阵闷笑。 方安虞笑得耸肩,扭头看了好一阵时舒,最后在时舒的瞪视里笑着转了回去。 梁径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 黑白分明的眼睛没什么难受的情绪,就是有些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眶微微发红,鼻尖也红红的,估计是埋头太久了。抿着的嘴唇却很犟,不说话,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和谁较劲。 梁径觉得自从时舒不理自己后,时舒的一切他都不明白了。 撞到的头还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时舒,你在想什么? 卷子一张张后传。 梁径拿了卷子,时舒也拿了卷子,停顿几秒,两人又动作一致地去拿笔——动作太一致了,以至于中途时舒察觉到,很快又收回了手。他的手距离笔袋就几厘米,就这么握住不动了。 这样的动作实在突兀,梁径看他一眼,不是很明白。 时舒低着头,盯着面前的笔袋,脑子好像有了被撞后遗症,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梁径一回来,他就被卷入了名为梁径的磁场,就连一个拿笔的动作,他都被他影响。 但是自己现在又在做什么?不拿这支笔就不代表什么了吗?时舒看不懂梁径,更搞不懂自己。 蓦地,眼前出现一支笔。 梁径递到他握成拳的手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时舒觉得梁径在避免跟他肢体接触,因为梁径递来的时候,是捏着笔尾的。 ......梁径,你在想什么? 明明站着有更好的视野优势,主要他往余光里瞥一眼,就能看到梁径,看到梁径的一举一动,但是时舒握着笔,一直都没去看。 笔放下,递笔的人开始翻卷子答题。 不知是不是错觉,时舒拿起梁径递来的笔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