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太少了,身上也没什么肉......让我摸摸”,说着,何烁伸手去摸时舒小腹:“太单薄了,你得先长点肉......” 为了方便何烁摸,时舒还挺了挺腰,闻言愁苦道:“怎么长啊?我吃得够多了。我每天都喝牛奶......” 两个人你摸摸我,我摸摸你,站在空调风口旁若无人地交流腹肌心得。何烁的手在时舒小腹上还捏了捏,十分嫌弃:“皮下就是骨头,一点都不实在。你也太白了!你一个男生,这么白合理吗?”他松开手,时舒小腹很快出现一小块被捏的红印子。 时舒笑:“我妈遗传给我的!” 何烁点点头:“果然是明星!” 一声尖锐哨响。 下半场开始。 梁径没有回答闻京的提议,闻京也没再去问他。梁径似乎一下心情差到极点,闻京喝完水转脸看他的时候,梁径整个人跟冰窖似的,视线落在前方,不知道是在看何烁还是在看时舒,眼底极冷。 重回场上的时舒也感觉到了。 下半场开始,梁径就没和他有一秒的视线交流——虽然他们配合习惯还在,但这种感觉极其不舒服。梁径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有那么几秒,时舒觉得梁径余光里的视线好像要把自己吃了。 何烁被虐惨了——上场前说的“血虐”这个时候在自己身上应验。 梁径几乎压着何烁打,闻京都快看不下去,他不得不暂停比赛:“梁径,你干嘛!” 何烁也有脾气:“公平点啊!你干嘛不打闻京,就因为他是你发小兄弟?” 闻京听了还有点得意,他朝何烁偏头:“嘿嘿,知道什么是兄弟了吧?” 何烁气得砸球。 梁径面无表情:“打不打?” 时舒站一旁,压根不敢和他说话。 暂停的那秒,梁径视线恰好和他撞上,不同于之前在教室走廊外的目光交接,这会梁径注视他,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好像他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下半场继续,梁径没再压着何烁打,他似乎想尽快结束这场比赛,打法又迅又猛,好几次时舒还没跟上,他就一个人完成了比分。 最后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闻京赶着安慰何烁,澡都没冲就背起书包去找何烁,给梁径说好话。 他们这场开始得晚,结束得早。淋浴室里人不多。 时舒冲完澡换了衣服就在更衣室里坐着等梁径。 可等了一波又一波,梁径还是没出来。 时舒能感觉梁径在生气,但是他生什么气啊......时舒坐在长椅上反复回想,明明上场的时候还对自己笑来着。 周围越来越安静,能听到前方空旷场馆里流窜的风声。 从更衣室上方的窗户望去,天际靛蓝,暮色深得不可思议,再有两刻钟,天就彻底黑了。 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 时舒回头。 梁径还是没看他,径直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拿出毛巾擦头发。 “你怎么啦?”时舒没敢靠近,他坐在椅子上轻声问他。 场馆里早就没人了,一会大爷会来锁门。 说话声虽然很轻,但这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开口,可前一秒梁径关柜门的声音太大,回声将他的询问盖住了。 时舒有点坐立不安。 印象里,梁径很久没这么不和他说话了——往常就是生他的气,也会当面直接解决,或者自己不依不饶地上去缠,不讲理也好,耍赖也好,反正最后都会阴转多云再转晴。 其实这个时候也可以这样。 但此前发生了一件事,时舒已经不能很好地处理他和梁径的关系,眼下又这样,他更不知如何是好。 “梁径。” 梁径听见了,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时舒低着头,看着落在地上的影子。 光线一寸寸暗下来,更衣室里的灯还没开,一切都浸在暮色里,在昼夜的边缘暧昧不清。 “梁径。” “嗯。”发出来的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梁径闭了闭眼,凉水冲了太久,他脑袋有些昏。 时舒察觉异常:“你怎么了?” “没什么。”梁径很快换好衣服,拿起书包:“走吧。”他快速走过时舒身边,似乎在躲避什么,明明之前阴沉地快要吃人。 手腕被捉住,时舒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因为......因为我不让你亲我。”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