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我爸瞪我干嘛?我今天没干嘛吧?好好训练了啊......学校开回来的时候还帮小姑送了趟货......”他语气委屈,又有点害怕。 方安虞收回视线继续吃又鲜又浓的汤泡饭,闻言随意道:“习惯了吧。” 闻京傻住:“............” “噗——哈哈哈......”原曦第一个笑出声。 紧接着,大家都笑出声。 梁径握着筷子,垂眼看着碗里,没作声,笑得肩膀抖了抖。 原曦边笑边看一脸“难道不是这样?”的方安虞和完全不知作何表情的闻京。 时舒却有些安静,他刚开始笑得有些勉强,余光里和梁径明朗的笑容对上,就笑得开了些。 自从上回梁老爷子对他虚晃一枪后,那件事一直悬在他心头。这些日子梁老爷子一直没回来,他过得还算快活,但不是真正的快乐,心里老是有事...... 眼下梁老爷子杀气腾腾地回来,时舒见了只会更畏惧。 梁径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握筷子的手摸了摸时舒耳朵,有点凉,但是很软,他凑过去小声:“明天要不要跑步?” 时舒愣了下,偏头瞧他。 梁径笑:“我叫你好不好?” 时舒回神,想起一小时前床上的那番“斗争”,轻轻哼了声,不说话,但情绪明显舒缓许多。 另一边,被方安虞“解答”的闻京好半晌无语,可回过味来也觉得是这个意思,叹气道:“我爸每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瞪我,然后问我‘最近又干了什么好事?来来,让你老子出口气......’” 他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热闹嬉笑。 少年笑声朗朗,传到书房。 吴爷走到门边听了听,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只是身后气氛凝重,放下文件后他悄声开门出去。 书房门关上的时候,梁老爷子正往茶杯里倒水。 水声淅沥片刻,老人家放下茶壶端起茶杯,取来面前一叠文件,拇指食指捻着页角翻看,全程没给坐在下方的梁坤和闻康一点眼色。 梁坤注视自己已近耄耋之年的父亲,心头有一瞬的内疚,但想起这几日来的种种被掣肘、被耳提面命,他脸色倏地又变得极差,眉宇拢起,低垂的视线越来越阴沉。 闻康注意到梁坤情绪不稳定,手肘微抬,拿起桌上的小茶壶,给他也倒了杯水。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闻康搁下茶壶的下秒,安静得有些诡异的书房传来梁老爷子低沉的嗓音。 “不要给我来那套父慈子孝,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对我不满——现在......呵。估计巴不得我死。” 老人家这话说得重,闻康立马站起来打哈哈:“老师,梁总哪里——” 梁老爷子看也没看他,抬手制止,阒黑精深的浑浊眸子盯紧坐在离他老远的位置上的梁坤,语气轻蔑:“从梁径上小学开始,你就蠢蠢欲动。那年除夕路上碰到姓孙的,他给你灌了点汤,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要不是后来说到让梁径和孙音音结亲,丁雪不同意,你是不是就已经想着把你儿子卖了?!” 话音未落,梁坤霍然站起,转身就要朝外走。 “你给我站住!” 梁老爷子也猛地起身,厉声呵斥。 梁老爷子嘴里说的这件陈年往事,当年闻康也在现场,知道实际情况没那么严重,左右不过是饭桌上的虚与委蛇,根本没人当真。况且,丁雪也是明确拒绝的。 闻康前后看看,再次硬着头皮在梁家父子俩之间圆场:“老师,您知道的,就是玩笑......而且梁总最听丁雪的话,她不同意——”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