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吃了......梁径抱着膝盖,叹了口气。 丁雪很不喜欢梁坤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好像他们梁家有什么皇位要给她儿子似的,再说,她的儿子还不够懂事吗。 她冷下脸,站着瞥梁坤,没动。 气氛陡然一变。 梁坤莫名尴尬,看了眼蹲阳台抱猫的时舒和陪一旁蹲着的梁径,小声:“来不及了......” 丁雪:“呵。” 梁坤瞧着丁雪脸色:“心情不好啊......” 丁雪冷哼:“梁总再说几句?” 梁坤有点纠结,他确实还想再说几句的,比如梁径蹲着坐没坐相,但...... “不说了。我们走吧?” 大清早,屋子里静悄悄。 时舒也不敢说话,他蹲在阳台背朝夫妻俩和小乖告别、和梁径偷偷牵手。 从梁径早上起床,到这会梁坤进门,小乖觉得这个家里的氛围越来越不友好,它都不敢瞎喵了。它盯着时舒和梁径摸来摸去、十指交缠的手,发觉自己的感受一点没被小情侣关心,眼神一凛,一爪子“啪”地拍了上去。时舒愣住,忍不住笑。梁径依旧没什么表情,过了会,反手掀掉小乖爪子。小乖:“......” “......那你话还那么多?” 丁雪有点烦,转身走出去。 梁坤跟上:“不多啊......就几句。” 丁雪看他。 梁坤就不吭声了,帮她打开门。 门关上的时候,时舒笑出声,“你爸好好玩。” 梁径也笑了下:“他不敢惹我妈的。” 丁雪身体不好,情绪波动太大会有点影响。这方面梁坤总是很注意,但也有出其不意的时候。比如刚才。 年节里江州时不时下雪。松树常常披着雪衣。 早起一上午都灰蒙蒙的。云层很厚,日光也不是很透亮。阳台外,远远能看到晨练跑步的人,每个人面前都是白花花的雾气。 “很开心吧?过去玩。”丁雪和梁坤出门后,梁径从后面抱住时舒,注视时舒始终微微笑着的侧脸,怪声怪气。 时舒笑起来:“你干嘛!” 他低头挠小乖肚皮,对小乖说:“要好久才能见喽。” 小乖回他一个毛茸茸甩尾。 每年过年他去温哥华,舅舅一家招待得还是很周到的。衣食住行、吃喝玩乐,除了偶尔严肃的舒俊,时舒和舅妈吕瑛、妹妹舒瑜在一起总是玩得很愉快。 “我每天想你一百遍好不好?”时舒转头亲了亲梁径嘴唇,开始甜言蜜语。 梁径还是很有理智的。 他说:“九十九遍就好。” 时舒:“......” 小乖正等着超豪华的肚皮按摩,好一会没动静,睁开眼发现小情侣又在亲嘴,它就很没意思地翻身坐起,尾巴左右扫着。 自从上个月它被拎去绝育,这方面的事情就看得很淡了。以前梁径在床边抱着时舒没完没了地亲,它路过会立马停下,一个冲刺窜进去挤到他俩中间,逗时舒笑得不行。绝育后的小乖,则会慢慢悠悠踱步进来,几下跳上书桌,隔着一点距离十分端庄地坐着——围观人类频繁的发.情症状。 两个人在阳台断断续续亲了好久。久到小乖无聊到去抓沙发做拉伸。 最后都有点控制不住。梁径用力揉着时舒屁股,时舒趴他身上和他接吻,最后屁股都有点痛。 他们交往后的第一次别离,比想象中还要难以割舍。 江州国际机场人总是很多。 虽然距离过年还有大半月,但探亲访友的已经陆续出发或抵达。中午十二点一刻,空气里漂浮着咖啡和香水的气味。 微信群里,闻京发来的学习计划表满满当当,除开例行的球队训练,其余时间都被他安排了刷题写卷子。 方安虞第一个回他:“早上六点就起?好早啊......” 原曦:“你确定能照着做?” 闻京:“试试嘛。” 时舒:“要不先试行一周?你这个计划太——” 闻京看尾巴突然掐掉的半句话,追问时舒:“太什么?说清楚啊!兄弟!” 梁径:“他马上上飞机了。你先试行一周再说。” 闻京:“............” 方安虞:“哈哈哈哈哈哈!” 原曦很快发来一个“一路平安”表情包。 巨大的玻璃窗外,能看到一座座延伸出去的登机桥。 厚重的云层逐渐散开,日光依旧单薄,落在地面好像水纹一样清浅。 一架架飞机起飞又着陆,硕大又渺小。 航站楼里人来人往,时舒凑梁径耳边小声:“我每天都和你视频的。” 梁径闷闷不乐,打开时舒手机,屏保是那张他和时舒高一开学在附中门口照的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