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桌椅旁的廊柱,时舒伸手一把抱住。 “我实话和你说吧!” 时舒急眼了,抱着柱子破罐破摔,闭眼大声:“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早就!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我们都做过了!时其峰!我就是要和他——” “啪!” 时其峰怒红着眼转身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这一下比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大。但三个人站在门边,从外面看,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其峰抬手那一刻梁径就已经冲上前,但他只来得及抱住被扇的时舒。 一瞬间,时舒感觉耳朵嗡嗡的。 接着,耳边传来一刻的寂静。 他分辨不清是真的寂静,还是耳朵被时其峰扇聋了。 他埋在梁径怀里,脑子都懵了。 梁径觉得自己毕生的涵养都给时其峰这位长辈了。小时候是,长大了也是。 他低头摸了好几下时舒滚烫的脸颊,又去摸跟着红起来的耳朵。手心里的温度和触感很不好,可见时其峰已经气昏了头,这一下出了实打实的力道。 梁径闭了闭眼,自责混杂恨意,让他不是很能控制自己不去揍时其峰。他知道时舒和时其峰见面不是吵就是打——他应该早点介入的,缓和也好、拉开也好...... 书架后传来脚步声。 梁径很慢地深吸口气,背对时其峰,和时舒轻声:“我们去医院看看。” 时舒不作声,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小时候那一巴掌一样,时其峰扇完就后悔了。他皱眉瞧着被梁径搂怀里的时舒,又去看面色阴沉的梁径,勉强道:“不劳你费心,我的儿子——” 梁径抬眼,开口十分不客气:“让开。” 时其峰愣了下:“梁径你——” “时总。”秘书小项察言观色,走近低声:“换个地方说话吧。” 时其峰瞥他一眼。 梁径带着时舒径直绕过他们。 “去把车开来。”时其峰吩咐。 梁径带时舒去了梁家注资的私人诊所。 时舒被医生带进去检查耳朵。 门外,时其峰拧眉瞧着背朝他站着的梁径,过了会,他问:“你父母知道吗?” 梁径一直看着门上的窗口,闻言:“暂时不知道。”语气较在图书馆那会平静许多,只是过于平静了,好像把时其峰当空气。 时其峰冷笑:“梁径,你们梁家也是生意场上的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是一套隔间。 他们站在外间,没有其他人。 “你爷爷呢?”时其峰知道梁家真正做主的人是谁。 梁径转过身。 人前的一副平易近人、温和有礼早就消失不见,他注视时其峰,眼神冷漠至极:“知道。” 话音落下,时其峰立刻猜到梁径这句话背后隐含的梁老爷子的态度,他又是一声冷笑,表情轻蔑,一边看着梁径,一边在一旁沙发坐下。 “你爷爷没反对——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不反对吗?” 梁径没说话。 “因为我儿子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因为你梁径日后要承担起整个家族的担子,他不想在你身上有任何行差踏错、毁了你。” “与其强烈反对,不如静观其变。” 这一点,时其峰不信梁径心里不清楚。 从时舒当着他面承认他和梁径关系开始,他就万分认定梁径在场感情里做不到真心实意。 因为从结果来说,梁家根本不可能允许。 “你们梁家杂七杂八亲戚那么多,就你——所有的心血都在你这里——” “你觉得,你爷爷培养你,难道是想看着梁家走上绝路?” 一个庞大的家族企业最看重什么,时其峰想都不用想,如果没有继承、没有传承,一切都是泡影。 时其峰脸上笑容依旧,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他紧紧盯着梁径,一字一句:“你一个公子哥,要什么没有?想怎么玩怎么玩!” “——玩我儿子?!呵!我告诉你梁径,时舒跟你比是不够——不够你阴险歹毒——但他是我时其峰的儿子。从他出生开始,一路有惊无险,我捧在手心里一点一点养得白白胖胖、活蹦乱跳——我不需要他帮我做什么、更不需要他劳心劳力——难道到头来是留给你祸害的?” “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可能再见一面。”时其峰果断道。 “别跟我说什么认真的、也别和我发什么誓——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时其峰比你活了那么几十年,就是为了今天站在这里告诉你,回去做你的太子爷吧!老实点!” “——你二十出头就做出这种害人的事,我那会就应该扇你!” 不知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