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先回去……” 时舒面无表情,冷不丁抛出致命问题:“陈若重要还是我重要?” 方安虞:? 他是完全没想到他和时舒之间会有这个问题,急了,解释道:“不是的。时舒,陈若和他师兄下完棋了,我得回去给他做——” “快说。”时舒瞪他。 方安虞急中生智:“那你先说!” 时舒:? “梁径重要还是我重要?” 时舒:“…………” 好家伙,家里藏了人,这反映的敏捷度就是不一样。 最后,两人不能说很幼稚,但也是极其幼稚地“分道扬镳”。 只是回去的路上,方安虞后知后觉自己抛出的问题,顿时脸热。 他是想借那个问题堵时舒的嘴,朝着衡量友情的程度想的,纯属搞笑罢了。但那个下意识抛出的问题,却一下将陈若的位置虚虚实实摆了出来,估计时舒一听,就明白了。 时间已经不早。 方安虞回去的路上绕了趟超市,另外买了点肉和海鲜。 毕竟,家里今天来了客人。 陈若的师兄,王清。 王清是中午那会到的,说是去酒店没找到人,打电话给陈若的时候,陈若还有点犹豫,说“等下”,弄得他师兄以为他被绑架了。 虽然陈若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寻常,但逃不过他师兄的耳朵——怎么听怎么为难,问个地址而已,跟要命似的。 “师兄要看看我备赛的进度。”陈若和坐一旁沙发上看书的方安虞说。 方安虞抬起头,想了想,说:“我现在送你去酒店?” 陈若却说:“可以让他过来吗?” 方安虞:“……” 他没再看陈若的眼神,视线回到面前的书页,点了点头。 不一会,王清就到了。 方安虞有些尴尬,打了声招呼,略略同王清寒暄几句,就去了厨房,准备洗点水果什么的。 事情就是在这几分钟里发生变化的。 然后,直接让方安虞在自己家一秒都待不下去。 客厅忽然传来王清震惊且有些发怒的声音。 方安虞感到奇怪,握着刚洗好的橙子凑到门边看,发现王清手里拿着的一叠纸,就是他这段日子给陈若做的“记录”。 “这是你下的?” 王清冷着语气,眉头紧皱。 陈若不吭声,坐在棋桌前,手里握着棋子,也没动。 他看上去跟个没事人似的,泰然自若的,只是指尖捏着子不动,时间长了,还是显出几分局促。 “一、二、三......” 王清在数纸。 方安虞搞不懂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突然,王清把那叠纸摔在面色如常的陈若面前。 “你——你这十几天,吃错药了?下成这副鬼样子?!” “下棋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要是师父还在,打不死你!” “这个。” 王清气得拿起最上面一张纸,拎到陈若面前,难以置信的语气:“你下之前是吃撑了吗?该提子的地方不提,到处留着气,想什么呢?你这是想下还是不想下?不想下就别下!” 陈若稍稍坐直了些,语气缓慢:“师兄,我——” 他瞧着是想做点解释的样子,但面上一丝惭愧也无,好像十分清楚自己那会在干什么,或者说,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什么你。” “还有——我刚才看到就想说了——” 那叠纸被王清翻得哗哗响。 “这个。开局大斜飞角。真行啊你!下之前受刺激了还是被人撞了脑袋——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开局都很谨慎,怎么突然搞这么大一出?大斜这种类型的定式,骗招奇出,一招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陈若九段,你是在下棋吗?!看风景的都比你认真!”王清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