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时舒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两下小乖脑壳,低声:“你看爸爸又要挣钱又要给你铲屎。说,谢谢爸爸,爸爸辛苦了。” 梁径:“……” 时舒冲他眯眼笑,两手抱着膝盖。 一旁,小乖肚皮下揣着两手,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年终的雪下得慢慢悠悠。 好像力气都花在了前几场。雪花落下来,都要在半空喘口气的样子。 因为下雪,天色阴了不少。 时舒和小乖一起瞧着,没和往常一样说要出去看看。 下午要去省人医检查,说实话,心情还是有些受影响的。 之前待医院,这样不安的情绪不会很突出。因为每个人都不安、每个人都忧虑,突显的大都是偶尔的轻松时刻。 这会,在家待了两三日,氛围的转换就不一样了。莫名有点像开学前的那几天。 舒茗一直是最焦虑的。一大早发来信息问下午几点到,说她和时其峰一起等着。 这些日子,对夫妻俩而言,仿佛是过往岁月的某种弥补。他们跟着时舒走了趟鬼门关,心力交瘁,生怕最后关节再出什么错。 时舒被她影响,一上午心不在焉。 舒茗打来电话的时候,时舒刚坐上车。 雪下得不是很大。 梁径上车拍了拍时舒帽子里的雪粒,就听电话里传来舒茗迭声的询问。 “小宝,东西带好了吗?午觉睡得好吗?多穿点,下雪,记得戴帽子知道吗……” 时舒轻轻回着,不知怎么,心情忽然闷了许多。 等时舒挂了电话,坐着发愣,梁径瞧他一眼,倾身过去帮他把安全带系好,语气轻柔:“怎么了?” 这样的检查之前在医院做过几次。时舒检查前还会安慰动都不动就掉眼泪的舒茗。 时舒叹气,低头看着衣服上几粒融化的雪,一个字一个字地嘀咕:“不想去医院。” 梁径摸了摸他头发,没说什么。 可是到了医院,见到面色担忧的舒茗,时舒还是表现得很轻松。 明明来的路上,都有点害怕了。一边呜呜咽咽,对着梁径深刻反思在家的日子果然消磨人“钢铁一般的意志”,一边欲哭无泪,搂住梁径抱了好一会。就像小时候去医院拔牙,到了门口不停倒吸冷气,神神叨叨的,还说嘴里怎么有血味。一旁跟着的梁径更是心惊胆战。 这会,梁径心疼是真的,哭笑不得也是真的。 前一秒被他嘴里的“钢铁意志”弄得有些无语,后一秒摸着时舒冰凉的手陡然觉得心口全是寒气。 不过他早就彻底明白了。这家伙,从小就是来磨自己的。 梁坤和丁雪到的时候,一帮人正襟危坐等着医生。 虽说是例行的流程,但气氛总是凝重。 时舒在之前的病房里吃香蕉。他抽了点血,脸色白了许多,加上身上消瘦的劲没全养回来,眼下瞧着就格外虚弱。 梁径进来的时候,他头还有点晕,趴床上有气无力。 “怎么样?什么时候手术?” 梁径没立即说话,走到床边摸了摸时舒脸颊。 时舒盯着他,慢慢坐起来,有点紧张:“是不是不好啊……” 梁径注视他的眼睛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位置不好,医生在商量更稳妥的手术方案。” 他语气平静,说的也客观,遣词造句的方式好像时舒只是得了一般的小毛小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