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苒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谁知道手心触上的是一阵柔软的温热,她立刻受惊般把手缩了回来。 “你醒了?” “嗯,”男人初醒时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喑哑,他将搭在额头上的手放下来,“烧退了。” 梅苒昨晚实在太累太困了,不小心就趴在床边睡了过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地亲自去测他的体温。 果然是正常的温度,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可以先去洗个澡……” “你昨晚用酒精给我降温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梅苒怔了一瞬才点头,“是啊。” 傅时谨将微微敞开的睡袍拢好,挑眉看她一眼,“怪不得。” 梅苒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转过身,又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 哎,她为什么老是动不动就当着他的面脸红啊,要是一直这样,以后还怎么当他的主治医师? 两人回到a市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傅时谨的烧虽然退了,但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额头浮着一层薄汗,应该是偏头疼又发作了。 梅苒今天是晚班,所以直接回了家,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你先跟我上去吧,我家里有针具,可以帮你针灸。” 傅时谨并没有推辞,跟她一起上了楼。 梅苒有一个向来不轻易示人的宝物“九针盒”,是父亲千方百计从别人手里买来送她的。 古有“伏羲制九针”的说法,当然,发展到现在也有了一定的改变。 九针,即为:磁性圆梅针、毫针、梅花针、三棱针、铍针、锋勾针、鍉针、鑱针、圆利针、火针。 其中,锋勾针中间粗而长,两端细而短,针头勾回,针尖锋利,故名。此针具有泻热、舒筋通络、活血止痛的作用,是偏头疼的首选用针。 梅苒洗干净手将它取了出来,用酒精棉擦过后,想起什么,这才转过头说,“你先把衣服脱了。”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全部吗?” “不用,”梅苒轻声说,“只需要脱上衣。” 他的动作很慢,扣子是一颗一颗从上往下解开的,梅苒耐心地在一旁等着,尽量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任何的异样,然而,余光依然难以避免地窥见那白色衬衫下的精壮肌理,几不可见地吞了吞口水。 “会很疼吗?”傅时谨并不担心是否疼的问题,他只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在她离自己只有咫尺距离时,和她说说话。 “不会,”梅苒说,“只要你配合我。” 她的手法很是娴熟,以左手食指和中指按压住穴位,右手持针迅速刺入,傅时谨只觉得她微凉的手指所到之处蔓延开一阵酸麻,全身竟很奇异的舒服起来,连头疼都似乎缓解了不少。 梅苒取了消毒棉球压在穴位上片刻,然后将针重新消毒收好,“好了。”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梅苒诧异地抬头一看,原来他已经睡过去了,她擦干净手,进房间抱了一床薄被出来,轻轻盖在他身上。 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出去买菜,梅苒拿好包和钥匙就出门了。 她住的小区附近就有一个大型超市。 半个小时后,梅苒买回了需要的食材和水果,傅时谨还睡着,颀长的身子微缩在沙发上,呼吸比之前平和许多,她看了一眼,便进厨房做饭。 她记得自己还欠他两顿饭,看来今天可以还掉一半了。 梅苒拿勺子尝了一口汤,感觉还不错,正准备熄火时,余光瞥见一道影子从门口处斜过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