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对他来说,从此有了一种独特的意义。 不曾想,他和梅的渊源深厚至此。 幼时外公家的院落中就栽种了一树寒梅,白雪扑簌扑簌压枝的时候,那红梅便迎风绽放,不是成片地开,而是一朵又一朵清妍高贵地独自欲放。 他坐在窗前,闻着香风,喃喃默诵:“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数年后,他又与一位“梅”姓女子结缘,注定今生相缠不休。 想到这里,傅时谨将手心里那柔软的小手握得更紧了些,梅苒偏过头来看他一眼,一抹甜蜜的笑意从唇边漫开。 不知不觉,拍卖会很快来到尾声,主持人宣布开始,又掀起一番竞价高c,梅梦然瞪得眼睛都有些酸胀,上下牙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打着架,心里的那份不甘和妒恨发酵得如同这世上最烈的酒,酸气也“咕噜咕噜”从全身每个细胞里钻出来。 梅、苒。 她恨不得将这两个字一笔一划拆开,将最恶毒的诅咒灌进它们的骨血中,然后再重新组合起来。 梅梦然也记不清这份情绪因何而起,又何时浓烈如此,只能说这个女人太幸运又太出色了,由此越发衬托出她的不堪和卑微。 有的时候,一个人太优秀,对别人来说也是一种无声的冒犯。 有人知道那种从来都被人压一头,仿佛永远都无法翻身的感觉吗? 她每夜都在温习,像一场做不完的噩梦。 如果从没有过奢想,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老太太一直鼓励、无条件支持着她,所以她那么努力爬到更高的地方,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将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踩在脚下! 多可笑,如今她就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躲在最不为人知的角落,见证着他们十里繁花盛放般的甜蜜。 上天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梅苒这样的人,她已经得到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给她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 腰上又横过来男人肥大的手掌,梅梦然猛地回过神,眼底的那份狰狞还来不及收回去,赵老板差点被她吓了一跳。 “宝贝儿,”他笑出一口黄牙,“想什么呢?” 梅梦然恶心得简直想吐,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在公共场合不好做什么,她紧皱着眉头将他扳在自己肩头的手推开。 赵老板好不容易才偷点香,先前以为只是玩欲拒还迎的把戏罢了,毕竟是有名气的歌星嘛,可以理解,可多番不情愿的推挪后他心里也不乐意了,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臭x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梅梦然冷笑。 赵老板从鼻子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你以为,如果你不是梅梦然,有资格坐在这儿?” 一张邀请函换一夜温柔乡,虽然还没兑现,但这样的生意傻子才不做。 圈子里玩这种女人的多了去,不过他倒是第一次尝鲜,还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怎么都啃不进去。 “s市的梅家,听说过吗?”梅梦然故意误导他,“现在当家的人是梅老太太,她……是我奶奶。” 人有的时候真的是很矛盾,明明视为眼中钉的东西,可某些时候又不得已扯出来当充门面的华服,以此彰显身份的高贵。 只是梅梦然太清楚,这华丽的背后,是一片虚假和苍凉。 真正高贵的不是梅家,而是“梅鸿远”三个字,可惜,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赵老板是暴发户,天降馅饼,还没从狂喜中回过头,人已带着面色蜡黄的糟糠妻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