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守卫站在门口呼喝,催他起身去地里干活。 蜷在床榻上的姜允却没有动弹。 守卫很吃惊:“你他妈聋了?”他大步流星冲进屋,走到床边抬起拳头,却见姜允缓缓朝他抬起手,掌上托着一枚硬币,鹰面朝上。 姜允仍旧埋着头,嗓音干哑的开口:“我身体不适,请军爷通融。” 守卫警惕的回头看了看门外,再回过头,看似不情不愿的开口:“来了个病怏子?真他妈晦气!” 他骂骂咧咧的接过硬币,解下两颗衣扣,把钱放进里头的口袋,整好衣襟走出去,将牢门锁上。 伊尔萨的军人不算难打发,很少强行要求贿赂的数额。 因为他们军纪严明,索要贿赂闹出大事是死罪,他们跟那些牢里的亡命之徒不同,不愿意为这一小口肉搏命,所以向来给多少收多少,基本是“自愿交易”。 姜允想过用擦鞋讨来的钱去,贿赂校场的军官,可能进校场训练的级别,又怎么能看得上几枚硬币? 更可笑的是,他换了三种推演方式为自己推算命数,卜算结果都是“吉”。 老天帮帝星除掉了他这个祸患,所以算是吉卦吗? 真是可笑又可悲。 落日的余晖散去,峰子干完活回来,兴奋的问姜允:“军师!你怎么没去干活?是不是又被伊尔萨的贵族留下了?” 另外三个男人规规矩矩的躺上床铺,余光都盯着姜允。 高个子男人甚至特意讨好的询问姜允累不累,他的目光里有敬畏,和难以掩藏的一丝嫉妒。 姜允始终沉默,面色苍白。 峰子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问都得不到姜允的回应,只好干等着。 入夜后,他又特地下床,轻轻替姜允盖上棉被。 “峰子。”姜允忽然握住峰子拉被子的手。 黑暗中,屋里所有的男人都竖起耳朵。 “我明天要去校场做陪练,要是回不来,过几天可能会有个伊尔萨的上校来询问,请你替我转告他,说我被送去其他营地了,走前留过话,让他别再找我。” 毕竟两次遭遇皇子,直接间接的都是因为安德烈。 生死有命,姜允虽然不算太善良,但也不希望一个真心帮自己的人,因为自己丧命而感到自责。 屋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峰子从惊愕中回过神,险些爆发出惊叫,双手死死捂着嘴。 一屋子男人都失魂落魄,虽说他们嫉妒姜允有本事,可也都存着私心,指望姜允能巴结上贵族,让他们稍稍沾光,不求少干活,只求往后能少挨些打。 没想到,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