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狐疑地抬起眸子,皱眉,“不对啊,你刚刚都接了电话……”之后的话就没说了,大爷的手机不用想也是手机中的战斗机,她很识趣地关闭了信息栏,然后指头一转,戳开了消消乐。 冰凉的指尖抬起了她的下巴,她目光上移,对上那道暗沉探究的视线,第一次没有任何躲闪。 “气定神闲?不害怕了?” 田安安知道他指的是面前的种种。她呵呵了两声,忍住爆粗口的冲动朝他道,“提前声明一下,封先生,我接下来的这句话是在夸你。自从认识了你,我的下限已经被刷得都要不存在了。” 他勾了勾唇,修长的五指慢条斯理地抚摩着她脖颈和锁骨的位置,嗓音平和,“觉得他们可怜么?” “可不可怜其实和我关系不大。”她面上十分的镇定,音调平缓,起伏适度,前所未有的淡然,“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这番话是在装逼,但是真实性还是很高的。田安安打小成长在社会主义的大旗下,秉承的价值观一直是乐观向上精忠报国,然而本质上来还是个普通小市民。和自己的无关的人和事一概漠不关心,被欺负了该忍就忍,有机会了该打击就打击报复。 对待当初的江薇如是,对任何人,都如是。 一时的忍耐都是为了美好的将来,权衡利弊,审时度势,这是目前新生代刚就业的大学生必须学会的生存之道。 脑子里一通琢磨着,封霄的眼中却露出一丝极难得的满意之色,随之对她的回答表示赞许,淡淡地评价:“说得不错。” “……”难道是因为她说自己也不是好人,于是这位大哥找到了安慰么? 田安安嘴角抽了抽,不等她回话,他却已经先一步开口了,暗沉的目光扫了眼两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看向徐梁,神色极度平静,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和起伏,“不用问了。” 简短的四个汉字,却已经是最后的宣判。田安安原先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看见地上两个男人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这时,她已经知道这两个可怜叛变了革命的可怜虫,大概会是多惨的结局了。 封霄憎恶谎言,顺理成章,他一定也非常憎恶背叛。 田安安心头稍稍沉了几分,脑子里的念头却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发现而打消,她的双手愈发用力地收握,几秒种后,徐梁和罗文将两个烂泥一般的白种男人弄出了屋子,却并没有交代他们会被如何处置。 安安看了眼这个干净如初的雅间。 珠帘,壁灯,地毯,矮几。 因为没有动用刀具利器,刚刚那么惨绝人寰的情景,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来,干净整洁纤尘不染。她心头觉得很好笑,暗道这群人真是极为尊重他们变态老板的洁癖。 忽然,她的目光看向了放在腰间的那只收。十分的修长漂亮,骨节分明。 田安安想起几十分钟前,就在这个沙发上,这个男人对自己做的事情。瞬间,她白皙的一张小脸红得彻彻底底。 有洁癖还这么……生猛狂野,不拘小节? 封霄察觉到了她目不转睛地观望,微抬眸,调转视线和她对视。安安一怔,紧接着,她看见那只漂亮的右手抬了起来,他幽黯的目光盯着她,嗓音压得有些低,“意犹未尽?” “……”她神色骤然一僵,赤红着脸蛋和他大眼瞪小眼,那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好想知道,这个男人开黄腔的下限究竟在哪儿。 短暂的凝视后,他收回了目光,将田安安放开了。得到了自由,她慌不迭地站了起来走动几步,离沙发几米远。 “比起手,我更喜欢用其它地方。”淡淡扔下这句话,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动,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容优雅地走出了大门。 “……”下限这东西,于泰迪之尊而言,果然只是身外之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