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深了,封宅的灯火从万千黯淡中突围了出来,成了这片区域唯一明亮的所在。 引擎声渐渐平息了,李昕将车平稳停在了院落中,正要推门下车,背后却传来一道低沉冷漠的嗓音,淡淡道,“迪妃的假期快要结束了。” 李昕眼中划过一丝异样。他静默了须臾,接着便恭恭敬敬地转过了头,看向后座那个威严冷峻如雕塑一般的男人,迟疑却恭谨地询问:“先生有任务要交给她?” 封霄沉静的双眸中冰冷而淡漠,“我从不过问下属的私事,只是这一次,你们的矛盾已经影响到了正常工作。流光,三天之内处理好,我不希望迪妃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负面情绪。” 李昕滞了下,显然对这番话很是惊讶,顿了顿才道:“请先生放心,我会妥善地处理……也替迪妃谢谢先生的关心。” “不。”他冷峻的五官上没有任何表情,指尖却轻柔地抚摸着怀里沉睡着的小东西,语调漠然而沉静,“我只是不允许任何人,让她觉得不愉快。” “……是的,先生,我明白了。”李昕点了点头,道。 交谈声将田安安从睡梦中唤醒,她动了动身子,往温热的源头更贴近了几分,这才缓缓睁开了眸子。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版的俊脸,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包裹,垂眸俯视她,目光幽幽,“高兴么?” “……什么?” 她刚刚醒过来,脑子本就不大情形,又听见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更是一头雾水,只能仰着脖子疑惑地看他。 他露出清淡优雅的微笑,“醒来就看见我,高兴么?” “……” 几秒种的呆滞后,安安的脸在几个小时内,第无数次红透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有些人即便没有经验,也能很熟练地掌握许多技能,比如xx,再比如,撩妹。 她没说话,涨红的双颊在昏暗之中像熟透的果实,显得鲜美可口。他低低地笑了几声,俯首在她柔嫩的左颊上咬了一口,这才抱着她下了车,径直往三楼的主卧走去。 封宅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这样的深夜,仆人们大多都休息了,使得这个空旷偌大的空间显得更加冰冷幽森。黑白基调的装潢,深沉暗色系的家具,使这个地方处处都透出无比的冷硬和凌厉。 真的……只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别墅而已。 田安安随意地扫了眼四周,也是这个时候,她下腹处隐隐传来几丝细微的酸痛,不甚明显,却令人很难耐。 很快,她双颊上的红润渐渐褪去,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甚至失去了血色。 ……好尴尬,竟然在这个时候,痛经了…… 她身体的不适很快被封霄察觉,他垂眸,视线掠过那张隐隐有几分苍白的小脸,一路扫视,落在小腹的位置,她纤细白皙的左手摁在那里,攥着小拳头,约莫是在压抑并忍耐什么。 封霄蹙眉,快步走进卧室,将她放在黑色大床上,伸手拧开床头灯,俯身垂眸,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专注地打量审度。 几乎是下意识的,安安抱着小腹侧缩成了一团,娇小的身躯呈现保护姿态地弓起,像一只烤熟的虾米。 “不舒服?”他眉头越皱越紧。 “……嗯,”她回答的声音很小,有种难以启齿的尴尬。抬眼一看,见他脸色不好,不由换上副怅然又安慰的语气,抬手拍拍他的肩,挤出个笑容道:“别担心,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田安安的本意是微笑,然而隐痛使面部表情有些失调,这个笑容跑偏了,挤得比哭还难看。 封霄一把捉住她落在自己肩上的小手,脸色沉冷:“怎么缓解?” “……”安安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躺在床上,和这个男人讨论大姨妈的问题。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有气无力地跟他扫盲,道:“可以吃药,不过对身体不好。也可以喝点食补汤,不过很麻烦。最靠谱又简单的,是热敷。” 话音落地,田小姐的科普扫盲讲学时间结束,封霄一言不发地放开了她,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很快,哗啦啦的水声就依稀传出了。 安安直起身脱掉外套,然后就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有句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泰迪精说了只是单纯睡觉,她还是觉得要防一防。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懂。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默默地睡觉好了。思忖着,安安蜷着身子捂住小腹,闭上了双眸。 然而与此同时,浴室的门说开就开了。 而此时距离田安安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