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不悦,“你马上就要临盆了,别这么为难自己,否则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宁王妃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点头道:“妾身知道了。” 傅凉睿将铜盆放到盆架上准备净面,又见她走到衣柜边,从里面拿出了他的朝服。 傅凉睿道:“今日不上朝,我会先去一趟丞相府,你别忙活了。” 宁王妃只好把朝服整齐地叠好放回去,顺口问他,“外祖父如何了?” “情况不容乐观。” 宁王妃叹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妾身本该亲自登门去看看的,只可惜……” 傅凉睿看着她,“你如今要紧的,是安心待产,府上其他事,自有兰双会代管,无需你操劳。” 顿了一下,又提醒她,“侧妃那头,你最好少去跟她接触,免得她发起疯来伤到你和孩子。” 宁王妃垂下眼睫。 其实就在昨天,侧妃许如眉来找过她,言辞之间净是讽刺,说得十分难听,不堪入耳。 宁王妃实在想象不到,一个丞相府出身的大家闺秀,说话行事竟然像个市井泼妇,“贱”字不离口。 昨日若非兰双护着,侧妃只怕早就冲上来伤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了,只不过事后她跟兰双打了招呼,说许丞相出了事,侧妃情绪偏激在所难免,王爷平日里本就繁忙,这种小事,还是不要汇报他了,兰双这才没说的。 傅凉睿净了面,换了一身常服。 出门之前,宁王妃唤住他。 傅凉睿回头,“还有事?” 宁王妃温声道:“王爷以后还是少喝些酒,酒喝多了不仅伤身,也误事。” 傅凉睿淡淡“嗯”一声,“没其他事了吧?” “没了。” “那我走了。”傅凉睿说来,抬步出门,坐上马车去了丞相府。 许丞相因为中风,已经卧榻多日,请了宫里的太医来诊治,太医说,丞相这是受刺激太大,怒火攻心所致。 丞相夫人守在榻前多日,头上的白发又添了几缕,平日里容光焕发的老太太,这会儿憔悴又佝偻。 傅凉睿单独把大舅舅叫出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舅爷摇头道:“王爷您就别问了,要是能说,我早就说了,至于瞒着你吗?” 国舅爷原本不知道的,某天晚上轮到他守夜,许丞相忽然开了口,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让他把那折子拿去烧了,谁来问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国舅爷一瞧,折子上竟然全是自家爹的把柄,心中隐约明白了几分。 他爹当初在太和殿站出来赞同立楚王为太子,如今楚王把他爹的把柄写在折子上送回来,这不明摆着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他爹那么大年纪,不被气出病来才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