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样师傅,说白了,也就是设计师。 杜晓瑜捧着图册,看着上面不重样的那些花边设计,暗暗惊叹,真不愧是京城最大的绣坊,能坐上“第一”的这把交椅,的确是有真本事的。 从底色布料,到线头,再到花边,以及填充棉和绣制的针法,杜晓瑜越挑越入迷。 姚掌柜也很乐意为她服务,耐心地介绍着每一项工艺的实用性,致力于为她量身定制最合适的内衣。 虽然是内衣,但杜晓瑜想着,那个人每天晚上都看得到,所以在挑选上就得精细一些。 这一精细,便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等把所有的材料挑选完,又脱了衣裳量三围尺寸。 杜晓瑜估摸着时间够久,她回到包厢的时候,推开门见到傅凉枭还坐在里面的垫了软垫的藤椅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翻着桌上的图册。 他的背后是五扇隔断屏风,屏风上绣着江南的小桥流水图,屏风左侧立着红木灯架,秋香底色绘花鸟的灯罩散发出浅浅的光晕,包厢里一片闲适宁静。 不同于正襟危坐看折子时的严肃,此时的他从头到脚都是柔和的,姿态说不出的惬意。 杜晓瑜弯了弯唇,扒在门边,探进脑袋来看着他,“久等了吧?” 傅凉枭抬起头,见到站在门边的小妻面上露出一种类似于羞赧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合拢图册,“选好了?” “没呢!”杜晓瑜扯谎,故意问,“还能不能等?” 傅凉枭看了看墙上的西洋钟,指针停在酉时一刻,下午五点十五分。 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的情绪来,只是说:“抓紧时间,否则家里那两个小魔王该闹腾了。” 杜晓瑜笑了一下,站直身子推门进来,然后走到他旁边,学着他之前在摊子上离开前的姿势对他伸出手。 傅凉枭把手递过去,却没有跟着起身,而是稍微一用力将人带到怀里来,然后俯下头静静凝视着臂弯里的小女人。 她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瓷白细腻,面上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羞色,白里透红。 握着她腰肢的那只手紧了紧,傅凉枭的喉结上下滑动,情动的气息在二人交错的呼吸间流转开来。 哪怕心跳加速,杜晓瑜还是尽量保持着理智,攥着他胸前衣襟的手推了推,出声道:“时辰不早,该回去了。” “不是说还没选好吗?”他凝视着她的双眼。 那样的专注,让人无所遁形。 杜晓瑜呼吸紊乱,本来想硬着头皮说句“骗你的”,结果一个“骗”字还没出口,就被他找准机会吻了上来,都不用费力就撬开了她的贝齿。 …… 湿热而又绵长的一个吻,温柔中带着点侵略性,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 杜晓瑜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掏空了,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 傅凉枭摸了摸她的下巴,“要我抱你出去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