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明明有心事,却不肯同我讲,”顾景阳低头亲吻她的唇,一下,再一下,最终才依依不舍的抬起头:“我心里很难过。” 我几时不曾同你讲了? 谢华琅心中微生不解,旋即反应过来,他是指今日傍晚时分,两人说起谢莹那封信的对话,讶异之后,又轻声道:“不是我不想同你讲,而是此事着实叫我……” 她思量再三,终于寻了个合适些的词汇:“叫我有些无措,也太猝不及防。” “我同阿莹姐姐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堂姐,但同亲姐姐并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为人处世,她都比我好太多,我曾经想过,要多么完美的男子才能娶到她做自己的妻子,却没想到,最后她……” 谢华琅长叹口气,由衷伤怀道:“林崇战场失利,只是失之本职,而非私德有亏,谢家就此退婚,未免有些理亏,但阿莹姐姐就此留在林家,我心里实在是难过。” 她说的时候,顾景阳便只静听,待她说完,才道:“人各有志。” “我也明白,”谢华琅心中酸涩,埋头在他怀里,低声道:“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顾景阳抚了抚她的肩,忽然道:“枝枝,倘若身份对换,你会为我等下去吗?” 谢华琅往后退了一点,坚定道:“当然会。” 灯火之下,顾景阳的目光熠熠生辉:“为什么?” “因为我心悦郎君,我喜欢你,我爱你,”谢华琅捧着他的脸亲,最后才依依的吻到了他的唇,她一点儿也不脸红,声音清脆道:“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除了郎君,我谁都看不上。” 顾景阳深深望着她,手臂用力,将她搂的更紧:“我亦如是!” …… 夜色渐深,已然到了该就寝的时候。 顾景阳有些醉了,身姿却仍笔挺,谢华琅同他一道回寝殿去,又亲自照顾着他梳洗。 彼此同居一殿这样久,早就没了拘束,谢华琅将他外袍解下,哄道:“不早了,郎君去歇息吧。” 顾景阳在床榻坐的端正,脸也不红的道:“枝枝,替我宽衣。” 谢华琅正将帷幔自玉勾上取下,闻言打量他一眼,道:“已经脱了,郎君别闹,快睡。” 顾景阳道:“明明没有。” 谢华琅回过味儿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道:“都只剩中衣了,难道还要脱吗?” 顾景阳疑惑的问:“不可以吗?” 谢华琅早先也曾经说过,若他愿意,尽可以任君采撷,然而自己主动跟别人主动,那可是两回事。 她恼羞成怒,道:“不可以!” 顾景阳眼睫极缓慢的眨了一下,道:“那我们就换个话题。” 谢华琅警惕道:“什么?” 顾景阳问:“之前在前殿那儿,你为什么要把桃子给别人?” “……”谢华琅一口气梗在嗓子眼,堵得心口疼,瞪他一眼,怒道:“快睡!” 顾景阳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躺下身去,盖上被子,两手规整的交叠在胸前,双目闭合,看起来是准备睡了。 谢华琅见他这样顺从,倒有些不明所以,奇怪之后,还是熄了灯,七手八脚的往床榻里边爬,冷不丁压到他了,忙侧身到一边儿去。 顾景阳睁开眼睛,道:“枝枝,你压到我了。” 谢华琅老老实实的认错:“对不住,有点儿黑,我没注意。” 顾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