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之地,只是时间上太巧合了些,猎场遇刺,是在梁王世子与景王被削爵之后,时间上也巧得很,若说没有人游走其中,推波助澜,我是不信的。” “枝枝,你不妨细想,有什么人,既能联络郑家,又与宗亲相近,而且在我死后,身处谢家,能够作为你的依仗,得到最大的好处。” “这个人很谨慎,也很聪明,他的身份很特殊,在这三家之中游走,却不会被人怀疑。” 他这样一讲,前后脉络便分明起来,谢华琅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秀婉美丽的面孔,每每见了她,便先带三分笑。 淑嘉县主。 她虽不姓郑,却在郑家长大; 虽不是宗亲,却同宗亲相近; 她的丈夫是谢家的嫡长子,是梁国公府的世子,谢偃与卢氏百年之后,她便是谢家名正言顺的主母。 内殿里炉火烧的很旺,暖香袭人,谢华琅却觉毛骨悚然,生出一身白毛汗来:“县主吗?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顾景阳的神情,却很淡然:“如你所见,这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可是,可是,”谢华琅“可是”了半天,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摇头道:“我不信!” “她其实算计的很巧妙,唯一露了马脚的,便是她没有算到你我的情意。” 顾景阳将那只吓呆了的小猫儿抱进怀里,温柔的摸了摸头,道:“她没想到我会因你遇刺之事大发雷霆,尽数处死相关宗室,如果她能猜到的话,早就会收手了。阿媛之死的真相,或许也不会叫我知道。” 谢华琅心中疑惑:“嗯?” “不是新平,也会有其余人,”顾景阳轻笑道:“她知道我一直在意阿媛的死,若是在揭破真相的同时,将其余构陷他人,心性卑劣的宗室揭发出来,加之你遇刺一事,数罪并罚,足够我将宗室中人肃清了。” 谢华琅恍然大悟,心头明彻起来:“新平长公主说的那些人,大半都已经因先前那件事被杀,现下暴露出魏王妃之死的真相,反倒是画蛇添足!” “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顾景阳轻轻摇头,神情中有些惋痛:“阿媛之死的真相,我等了四年,都没有结果,却在即将大婚的前夕,得知了真相。” 谢华琅听他说的合情合理,却仍有些疑惑,从他怀里退出去几分,悄声道:“我还是觉得,县主她、她不像是能想出这等计策的人……” “我却觉得,”顾景阳若有所思道:“她虽然披着淑嘉的皮,内里却已经不是淑嘉了。” 谢华琅今日受的惊吓够多了,却都不如这句话带来的震慑大,两腿一软,险些栽倒。 顾景阳将人扶起,好笑道:“你怕什么?” 谢华琅都快吓哭了:“她不是县主,那是谁?我之前去看兰汀,还在她那儿吃过点心呢!” 顾景阳却没言语,肃了神情,抬臂指向大安宫方向。 谢华琅更怕了:“你不是说,她两年前便过世了吗?” “我也觉得很奇妙,但仔细想了想,还是这个可能性更高些,心思缜密,环环相扣,是天后一贯的作风。” 顾景阳思量一会儿,道:“我记得有一次,枝枝同我说起官员任免事宜,说那是淑嘉讲的,我那时还夸赞淑嘉聪慧,格局不同于寻常女郎,你可还记得吗?” 谢华琅眉梢微蹙,道:“记的。” “我恍惚记得,淑嘉小时候便同其余女郎一般,喜好花草玩闹,并不爱政事,头脑也没有这么……” 他顿了顿,换了个客气些的说法:“没有这么灵透,故而当时听你那样讲,便有些诧异。现下想想,若是换了天后,便能说的通了。” 谢华琅却是摇头,道:“九郎说县主是幕后之人,总还有些根据,可若说她是……是大安宫那位,便太过牵强了。” “是与不是,其实很好印证,”顾景阳道:“她能瞒得过别人,但有一个人,一定瞒不过。” 谢华琅目光一动:“我哥哥么?” 顾景阳赞道:“枝枝聪慧。” 谢华琅听他这样夸奖,真有点心虚,只是新平长公主那儿不小心透露出的一点痕迹,便被他捉住了,她却无知无觉。 脖子上边顶的同样是脑袋,内里的构造相差可太大了。 谢华琅轻咳一声,暂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之脑后:“九郎不会觉得,我哥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