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刚刚好。”卢氏也不反驳她,顺着附和几句,目光则有些贪恋的在女儿面上逡巡,好半晌过去,忽然湿了眼眶:“再过些时日,便是别人家的了。” 谢华琅见母亲如此,同样有些伤感,强作欢笑,哄她高兴:“又不是卖给别人了,阿娘怎么这样愁眉苦脸的?” 卢氏听罢,却未展露欢颜,反倒愈加伤怀:“你说的倒是好听,嫁到别处去,夫妻不顺还能和离,嫁进皇家去了,可也行吗?同卖给别人家有什么区别。” “阿娘,”谢华琅听得哭笑不得,轻摇她手臂,撒娇道:“你怎么不想我点儿好?九郎疼我,我也爱他,我们好着呢,怎么就要和离了。” “你啊,”卢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收了眼泪,抬手戳她脑门儿:“胳膊肘朝外拐,人还没嫁过去,三魂七魄都飞过去了。” 谢华琅嘿嘿的笑,只是搂住母亲撒娇。 卢氏碍不过她,打发其余人都退下,待内室中只有自己母女二人在,方才凑近了些,悄声问道:“你与陛下,是否同房过了?” 谢华琅听母亲这样问,脸颊一热,偷眼打量她神情,见还和善,才点了点头。 “你呀,从小到大都爱胡闹,眼见着要嫁人了,还是这个性子。” 卢氏有些无奈,叹口气道:“亏得陛下宠你,万事纵容。” 谢华琅听这话风不对,忙打住她的话,委屈道:“阿娘,不是我主动的,是他要的,我力气不如他,身份不如他,如何能拦得住?” “你快把嘴给我闭了吧,陛下是什么性情,你是什么性情,你当我不知道?” 卢氏蹙眉瞧她一眼,全然不信,道:“我一听此事,便知道是你先胡来的。” “你是我的阿娘,可不是他的,怎么能站在他那边儿?” 谢华琅想起这几日晚上呜呜咽咽的日子,委屈的不得了:“明明是他欺负我的。” 这话卢氏还真不怎么信,只是见女儿着实委屈了,倒想到别处去了,握住她手,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左右再过些时日便要大婚,早几日也没什么。陛下疼你,这是好事,这样的福气,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有些话谢华琅没法儿同郎君讲,也不会同侍婢们讲,只能同母亲说。 伏到卢氏怀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委屈道:“他,他总是欺负我,我都哭了,叫他停下,他也不听,等要睡的时候,又装模作样来哄人。” 卢氏听她这样讲,便知道皇帝是极为疼爱她的,忍俊不禁道:“陛下若不如此,你到哪里去寻个漂亮的小皇子出来?” 谢华琅脸上更热了,坐直了身子,嘟囔道:“阿娘再笑话我,以后这些话,我可就不同你说了。” 卢氏又是一阵笑,笑完之后,倒想起正事来了,靠近女儿几分,道:“之前你送信回府,说陛下未曾染病,应是真的?” “若是假的,我还能高高兴兴等着出嫁吗?” 说及此事,谢华琅敛了笑意,正色道:“只是此事机密,不得泄露,也请阿娘告知阿爹,仔细隐瞒才是。” 卢氏并非不知轻重之人,颔首道:“放心吧,你阿爹都明白的。” …… 婚期在即,大婚时的袆衣与皇后花钗,都已经送到谢家,卢氏为女儿筹备的嫁妆,也都置办妥当,万事具备,只待出嫁了。 到了这个时候,谢华琅当然不能再随意出门,长安勋贵之中,也有诸多主母登门,或是贺喜,或是打探消息,谢华琅一概不见,全都推给卢氏了。 谢莹知晓堂妹归府,自然回去见她,姐妹俩有些时日未见,着实挂念,挽着手彼此寒暄,一时竟觉得时间太短,心中话太多全然说不完了。 临分别时,谢华琅拉着堂姐,依依不舍道:“我出嫁的前一日,阿莹姐姐回来住吧,且陪我一日。” 谢莹温婉一笑,轻轻应了:“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