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妥当的功夫,香颂寻了借口,命她端着景仁宫的托盘,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乾清宫。 最后的结果差强人意,枉费她和姐姐一片心意。 “灵秀那小蹄子被杖毙不要紧,连累姐姐去了冷宫,她便万死难辞其咎。”香颂红着眼嘶吼。 顾夏:…… 现代有伏地魔,这古代有扶姐魔,一个个的都疯了?为着别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但是有一个问题她不明白,想要问个清楚。 “你们怎么那么笃定万岁爷一定会宠幸她呢?他不是饥不择食的人。” 香颂嗤笑:“那姐姐又是怎么来的,这男人啊,送上门的,大餐小菜都能吃上一口,一点都不挑食。” 顾夏差点就要点头,她觉得香颂说的在理,康熙在她心中,就是这么一个人。 “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看本宫这么不顺眼?”原主待香颂,比她还要好,真真的当小妹妹养,说是要伺候她,可都是陪玩罢了,顶多递个毛巾顺碗茶的,都是其他的宫女伺候着。 连陪嫁丫头都比不上她。 香颂沉默,半晌才红着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奴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拖下去,送入慎刑司。”是生是死端看她的命数。 沈香雨听到这里,俯身在她耳边献策:“杖杀便是,送到慎刑司略有些不妥,她若是往您身上泼脏水,那可是洗都洗不掉的。” 作为她身边的大宫女,手中的权柄超乎想象。 真随着她胡乱攀咬,最后伤的是自个儿。 顾夏沉默,她作为红旗下长大的人,尚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打吧骂吧好歹有一条命在,过了风头,只要自己刚强,照样能活下去。 “嫔主,您想想,这一次若是被她们得逞,您与万岁爷之间,再无可能,从此没有得宠的希望。” 沈香雨见她不吭声,暗叹她年少心软。 “打从过年开始,出现那样的事,万岁爷心中不痛快,从未召寝,后来东巡吉林,回来头一个便是您,自此尚未有人承宠,这其中代表的意味,您仔细掂量着。” “虽说这后宫妃嫔要贤惠,多劝万岁爷雨露均沾,延绵子嗣,可两个人在屋里头说的话,谁也不知道不是。” 她这话说的真情实意,顾夏看她一眼,又拧着眉尖看跪在门外的香颂。 “杖三十,充入辛者库。”留她一线生机,算是全了这主仆之情。 下手杀人……这事她做不出来,若真做了,怕是夜里不得安眠。 “是。”沈香雨应下,既然主子下不去这个手,便由她来吧。 头疼的按了按眉心,顾夏起身,对镜理了理衣裳,瞧着妆容也没乱,满意的往承乾宫去,一天没露面,也不知道钮妃姐姐怎么样了。 钮妃正坐在亭中晒太阳,飞舞的浅绿色薄纱迎风飘扬,带来几分梦幻,墙角的几树桃杏,颤颤巍巍的吐露着芬芳,带来几许春意。 “姐姐。”不知从何时起,钮妃姐姐中的钮妃二字,被她无声无息的吃掉。 钮妃正昏昏欲睡,听到冤家的声音,顿时一个机灵清醒了,回眸看她亭亭玉立的模样,露出笑意:“你来了,自己随便坐。” 碧玺也跟着笑,熙嫔来了,主子就高兴,她们也高兴。 兴冲冲的上茶上点心,盼着她多留片刻才好。 “觉得怎么样,可还难受?”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