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眉头。突然想起来那个人要嫁与大哥做太子妃了,居然还嫌弃他身高。诸睿心头难过,又无计可施,只能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诸祁看在眼里。这明明就是亲生母子之间的舐犊之情,而他,从来没有得到过。 心下冰凉,诸祁站起来作揖:“皇额娘,今日不早了,儿臣先告退。” 皇后看了眼窗外。是天黑了,廊上都点了灯。她点头:“那今儿个就到这儿。看着天气也不早了,外面也黑,回去吧。福禄,送太子殿下出门。” 福禄弯腰嗻了一声,提着八宝翘边灯笼跟在太子身后出门了。 出了宫门,诸祁倒不知道去哪里了。 街上行人廖廖,却早早掌上了花灯。五光十色,映的长街都亮堂。河里也放了莲花灯,风拂过来,波光粼粼。原来是要到元宵佳节了。这样团圆的日子,怪不得街上没有人,定是正在家中团聚吧。 诸祁说不上难过,心中没什么感觉。 月华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一轮明月当空。 仿佛心中所想,莫名其妙的,诸祁改变了方向,朝潜邸反方向的城南走去。 江府,一片欢声笑语。 老夫人与一众家眷坐在正厅里论事。桌子上摆着茶水,奶酪乳茶,酥糖小饼,绿豆糕。大人们只谈事情,宝珠就负责吃东西。 吃着吃着想起来了今日下午两个可怕的嬷嬷。 江宝珠皱眉,拉起老夫人的手央求道:“祖母,我可不可以不学礼数……” 老夫人叹一口气:“不行。” 徐氏在一旁帮腔:“珠珠,你长大了,也要学一学。千万不要要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江宝珠的眉头簇的更深了:“可是那两个嬷嬷好严厉,她们还打我。可疼了!” 徐氏心疼,但仍然正色道:“这事儿没有余地。马上就要进宫面圣,你怎么能松懈呢?” 江宝珠耷拉着脑袋回答一声,顿时觉得手掌心里捧着的白糖小饼瞬间索然无味。真烦,什么太子妃,她不做了不成吗?! 肚子饱了,还多了一肚子气。江宝珠性子单纯,气鼓鼓的朝屋里走。 “闻梦!我要回去睡觉了。你就在这里伺候着,不必过来了。” “是,小姐。” 推门而出,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江宝珠紧了紧大衣领子,要穿过长长的久曲回廊,从正厅走到自己的西厢房。 月华似水,流淌了一地。边上石榴树树枝摇曳,投下零零散散的影子,随风飘荡。 江宝珠踢了一脚石子发气。可怜的石子轱辘一下被踢到了草丛里。 有人笑了一声。 江宝珠瞪圆杏眼,大喊:“谁呀!谁在笑!” 宝珠抬起头打量四周,抬眼看到墙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男人,一身白衣,坐在月光下的墙头上,定定看着她。 江宝珠眯着眼睛看,原来是诸祁。她更生气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坐在墙头修仙吗!” 诸祁勾起唇角,眼底溢出淡淡的一抹笑容。小丫头愈发胆子大了,竟然开始呛他。 诸祁说:“想上来吗?” 那墙又高又宽,视野开阔,坐上去肯定是极爽的。 江宝珠仰头看他:“你怎么上去的?” 用飞的? 诸祁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像所有的月光都渗进去了。 他提气,从墙头一跃而下。带来一阵劲风,把江宝珠搂在怀里,又跃上墙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