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个护卫,自觉地护在了马车边上,此时方值清晨,他们刚从松台镇出来半个时辰,路上稀稀落落的有车辆经过,还有些住在附近村落的农民挑着货物前往镇上。 珍珠和平安等了一刻多钟,在他们焦急的守望中,罗璟扶着一位浑身是血的老者出了小道,后面,还有一个护卫背着一个晕死过去的壮汉。 珍珠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个晕死过去的壮汉简直是裹在了血浆里,不知还有气没气。 她急忙从车厢内找出羊皮水袋,早上灌好了热水,她一直裹在被褥里保温。 拿出两个干净的杯子,利索的到好两杯,当然,她往里掺了一半的灵泉。 珍珠把水递给平安,让他给他们送去,她则让护卫把后面那辆马车上的杂物理上一理,腾出一个能躺人的空间,那壮汉伤得严重,还不知能不能救活呢。 老者见到躺在车厢内的公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些。 平安给他端了杯温水,老者见状,躬身接过,感激的朝他点点头,他们带着公子逃了一夜,早就饥渴难耐,浑身困乏。 老者一口喝下,许是口中带血,温水居然喝出了甜味,他吁了口气。 血人似的壮汉,已经没有知觉,护卫把他暂时放在地上,他身上的血染得护卫红了半身。 平安掰开他的嘴,小心的灌了几口,发现他居然喝得下去,顿时大喜,慢慢地一杯温水都灌了进去。 罗璟面色沉沉,那些追杀他们的黑衣人,与那夜袭击他们的黑衣人很相似,太子为什么敢朝萧珺动手,镇国公萧擎掌管着后军都督府,拿捏着京城防卫的命脉,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他唯一宝贝的儿子,居然被追杀到差点没了小命。 可以想象,萧擎知道后,有多暴怒。 罗璟和萧珺是认识的,虽然不算多熟悉,但见了面肯定是能认出的。 镇国公萧擎的立场一向分明,只对皇上效忠,要不是他至始至终贯彻这个信念,太子早就动手篡位了,何至于受制于一个半死人这么多年。 罗璟对萧擎很是钦佩,皇上病重几年,立场却一直未变,齐贵妃要不是依仗着镇国公坚定的立场,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萧珺一觉睡得深沉。 有种回到襁褓时期的舒心感,安静、轻松、舒缓。 一股芬芳的气息一直萦绕在他鼻尖,这股沁人的芳香,让他长久的头痛得到疏解,他睁开眼时,只觉得,神情目明。 这种感觉已经有多久没有过了。 他很疑惑。 入眼是晃动的车厢顶,他躺在一辆马车里,车子正在前行,身上盖着暖烘烘地被褥,芬芳舒心的气息包围着他。 他常年带着的头疼感,居然感觉减轻了不少。 萧珺轻轻抬起头看向车厢前段。 十四五岁的女孩,肤白如玉,眉目如画,穿着水红色的夹袄,低垂着眼眸,正用心的绣着手上的荷包。 萧珺一时怔怔,他记得,救他的人,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 “咦,你醒了,太好了,你可是睡了一天一夜了,总算醒了。”女孩转头,清丽的脸上带着几分惊喜。 “刘把式,把车停一停,告诉潘老先生,说他家公子醒了。” 潘老先生?潘千山?他没事,太好了。 萧珺挣扎着坐了起来。 女孩朝他笑笑,从被褥里摸出一个羊皮水袋,再从旁边的篮子里拿出一个杯子,倒出半杯温水。 “给,你睡了这么久,渴了吧。” “……多谢。”萧珺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接过杯子,一向小心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