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下了嫡福晋的颜面,既责罚了李氏又维护了夫人啊。” 听了影月天真的话,耿宁儿不禁嗤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但也不对。” “夫人?” 左手撑着腮,右手的食指沿着光滑的白瓷盘边缓缓的磨搓着,目光却停留在了食指上的血玉戒指上,耿宁儿沉默了下,似乎是在思考应当如何阐述才能使影月明白。毕竟身在这样的龙潭虎穴之中,那份天真可是会要了她的小命,就一如从前的自己那般。 “王爷今个儿却有为我保驾护航,可他的真实意图却不是维护我,而是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夫人的意思是说,王爷惩治了李氏是为了警告别人?警告谁?是嫡福晋,还是……”说道后面,影月突然醒过闷儿来,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只是抬睑偷偷的瞄着坐在身畔的耿宁儿。 瞧着影月那略有些局促的表情,耿宁儿轻笑的点了点头,“你猜对了。他今日既是在警告嫡福晋同时也是在警告我,更甚之是在警告府里的所有人,府里一切的争端他都知晓。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他懒得插手,一旦像今日涉及到了他的子嗣,他的尊严时,他就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您指的是小少爷和三阿哥受伤之事?” “影月,你以为今日之事为何会闹的如此不可开交?又为何会变得如此难以收场?” 一想到李淑翠,影月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连带着这说话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还不是因为李氏作死。” “确实,但真正的幕后推手却是涵碧阁的那位。” “嫡福晋?” “王爷将三阿哥交由我来教养这件事儿实非我所料,但直到乌拉那拉莲慧出手阻挠后,我才真正洞悉了她的心意。今日,之所以会闹的如此,其实是她一手安排的,目的大概就是三阿哥的抚养权。想要抢夺三阿哥的抚养权,首先就是要除掉李淑翠这个生母才行,所以,她这是想借我的手来除掉李淑翠这个最大的障碍,又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的顶端成为了众矢之的,这样她便可以安享渔人之利了,但事实却并未朝着她所设计的那样走。她最大的漏算就是王爷了!” “可王爷是怎么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要知晓,事情发生之时,王爷可是去宫里伴架了。” “嗯,你可记得,乌拉那拉氏要发落我时,你曾向我示意过有人悄悄的溜出去了。” 影月在脑海里搜索了下,尔后,对着耿宁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时我就在想,算算时辰也到了王爷回府的时辰了,那么只要我与乌拉那拉莲慧继续僵持下去,到时候自然能逃过那一劫。可我未料到的是,其实她也是算准了,她就是要等王爷回来,才能施行她的计划,所以才有了我二人的对峙。” “居然是这样!苍天,夫人这王府当真不是人能够待的地方!如此的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每走一步都要那么的小心谨慎,稍有不慎轻则成为了别人的棋子,重则可就变成了别人的弃子了。夫人,您说要与小少爷去圆明园别院,我看甚好。去那边至少不用如此的勾心斗角,至少能够自由自在,至少不用成日的担惊受怕。” 摇了摇头,耿宁儿无力的轻叹了口气,“虽说去圆明园确在我的谋划中,但眼下还不是时候,在还未给钰儿报仇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没把钮祜禄君柔拉到地狱去,我是绝不会走的!” 一说到世仇钮祜禄君柔,耿宁儿那双狭长的星睑之中就迸发出了彻骨的仇恨,皓眸之中更是爬上了点点的血丝。 看着方才还清风和煦般的主子,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眼下这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影月表示她的小心肝有点颤,所以她吞了吞口水,连忙转移起了话题。“那……那往后,夫人您有何打算?难不成真的要接手三阿哥那个烫手的山芋?” “接,为何不接?我若是不接,那不就彻底的称了她乌拉那拉莲慧的心了。” “可……小少爷。” 回头看向满脸担忧的影月,耿宁儿朝她露出了一个和婉的浅笑,这身上的戾气嘛,也跟着消散了不少。她道:“无碍,王爷叫我教养,也并非是真的叫我来教养三阿哥。三阿哥身边那么多嬷嬷、奴才跟着,且着每日他还有那么多的功课,根本无需我费心,只要放羊即可。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宽阔的胸怀去接纳一个伤害过我儿子的人。” “唔,还是夫人思虑的周到,到是影月瞎操心了。”影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直起了身,耿宁儿轻轻的拍了拍影月的肩头,以示安抚。就在这时,墨玉匆匆的走进了堂屋,脸上那既忧心又欢喜的表情到是让人甚是好奇,她究竟探听了什么样的消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