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柯大海一声高呼,偏殿内的人纷纷跪地行礼:“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相卿从寝宫走出,似乎正有睡意,脱去一生华贵锦袍,只着一件单衣,没有半分装饰的头发散在身后,一身素白,行走之间悄声无息,宛若天神,却在某个瞬间又叫人以为那是鬼魅。 他走近魏西溏,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魏西溏踏进院子,径直走到他面前,盯着他道:“仙尊可知罪?” 他只跪在地上,低头轻声道:“相卿不知所犯何罪,望陛下解惑。” 魏西溏冷笑道:“谋杀帝君!” 相卿应道:“相卿只知尽力救治太上皇帝,并无谋君之举。” 她咬牙:“你若尽力救治,父皇又怎会只有七日之命?既然你能解父皇的毒,为何不解全毒?你若解了全毒,父皇岂会只剩七日之命?” “天命不可违。”相卿淡淡应道:“若能解全毒,相卿必尽全力,只是事到如今,相卿无能为力。” “放肆!”魏西溏怒道:“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相卿竭尽全力,不敢有半分异心,往陛下明鉴。”相卿依旧是那副表情。 “巧舌如簧!” 相卿抬头看她,问道:“相卿与陛下,无半分恶意。陛下如今重兵守院,相卿以为陛下兵力用错了地方。” 魏西溏冷笑,“你确实无半分恶意,却满心算计朕身边亲人!朕不信,你居住深宫消息灵通,而皇姐被害一晚就在离你居住偏殿不远处……” “陛下,”相卿打断,“相卿若是犯了谋害帝君之罪,谋的也是去了的那位,陛下何以认定相卿满心算计?至于其他,相卿决不能认。” “你——”魏西溏被气的胸脯起伏,忍了忍,才道:“你是戴罪之身……” “相卿只有从龙之功,并非戴罪之身。”他道:“陛下若想杀相卿,相卿无话可说,只是,陛下若定相卿的罪,相卿自然无法信服。” “相卿!”她盯着他的眼,咬着牙道:“朕若想杀自不会留你到现在!朕要父皇长命百岁,不惜一切代价,若你能救得了父皇,朕便不计前嫌准你入朝,官拜宰相,若你救不了父王,朕便灌你谋害太上皇帝之罪,父皇驾崩之日,便也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她伸手,一把抓着相卿的衣襟,狠狠的往上提起,一双美目满是燃烧的烈焰,她盯着相卿的眼道:“你有四日活命,四日之内若治不了父皇的伤情,朕便要你性命,可听清了?” 相卿慢慢抬眸,回视她的眼睛,半响才道:“陛下……” 魏西溏猛的松手,回头说了句:“仙尊此处别院即日解禁,仙尊有任何需要,尽力满足,四日之后,若仙尊拿不出解药,斩立决!” 说完,她后退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依旧跪行礼姿势的相卿,道:“朕敬你世外仙尊,你却让朕身边至爱之人逐一离去,若如此,朕唯有舍弃仙尊,看能否保全身边家人。” “陛下!”相卿缓缓站了起来,一身水衫随着他的动作犹如滑动,“陛下之命,相卿唯有尽力一试。” “但望仙尊不会让朕失望。”魏西溏拂袖转身,带人离开偏殿。 相卿站在院内,俯身施礼:“恭送陛下!” 待那怒气冲冲的人离开之后,相卿方才转身进寝宫,身边小童开口:“仙尊?” 相卿只淡淡一笑,“时辰不早,歇下吧。” “陛下她……” “如何敢擅自议论陛下之事?”他道:“万事自有本尊,不必担心,歇吧。” 因着在仙尊的小院待了一会,魏西溏可谓怒气冲冲的离去,心里一肚子气没处杀,连夜把刑部尚书给召进宫来,伸手把一大叠案宗扔到他面前,“这些是当年九华长公主遇害后的卷宗,明日上朝时给朕回复,朕要三日之内处斩所有和长公主被害一事相关的人,哪怕是已经死了,也给朕从墓地里拖出来,鞭尸三日暴尸半月!” 刑部尚书急忙跪地领旨:“臣遵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