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经被夺爵,侧妃再唤这个,就是不将陛下的旨意放在眼里。若叫人拿住把柄,就是倾门大祸。” 宋云玉看着地上这个生得明艳的女子,见她果然有一些与众不同的韵味儿,听自家父亲说还能歌善舞啥的,就笑了笑,看着呆呆抬头的韦妃柔声担忧道,“殿下如今已经有了大罪,侧妃竟还要继续背几个罪过?莫非是不将殿下置于死地,竟不肯罢休不成?” 大皇子疼得浑浑噩噩,且还失血,耳聋眼花什么都听不见,伏在床上。 “你!” “一个妾,闭嘴。”静安郡王被这尖锐的声音吵得耳朵疼,上前看了看大皇子,摸了摸他的头,回头说道。 “好了,如今不担心了是不是?”宋云玉见楚峰默默检查着大皇子,上前摸着他的头发柔声说道。 “他无事,我很放心。”楚峰见宋云玉对自己柔柔地笑了起来,又垂头想了想,先将大皇子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往大皇子后头的一个极大的博古架上取下来了一个精致古朴的青铜匣子来。 他看了看,晃了晃,又摸了摸,差点闻了闻,自己又回了大皇子的身边,不客气地将粗糙的大手往大皇子的衣襟里摸去,细细地摸了很久,摸出了一把青铜钥匙来,这才满意地从大皇子的脖子上将这钥匙一把拽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韦妃认得这把钥匙,乃是装着军中虎符的钥匙,是大皇子最看重,贴身不离的最要紧的东西。 “你敢抢夺虎符?!”韦妃急了,这虎符在她心里就是大皇子与她儿子的,若是落在楚峰的手里,从此她与大皇子没有兵权王位,谁还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且她心里明白,虽然楚峰走了很多年,可是当年与楚峰交好的边关武将不知多少,这些人手因她的儿子楚昊年纪小因此未能收拢,如今叫楚峰重新接近,只怕立时就要倒戈。想到这,韦妃便顾不得别的了,在地上往楚峰的方向爬。 “一个妾,闭嘴。”楚峰懒得与韦妃解释自己奉旨来接管军中,迈过她走到一旁,打开了青铜匣子。 里头一枚巴掌边缘有些模糊却栩栩如生的青铜虎符露了出来。 楚峰细细地查看,见果然是真的虎符方才放心,嘀咕了一声,将打开的匣子双手捧着往宋云玉的面前献宝。 “虎符,阿玉看看。”他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捧给自己心爱的妻子。 “很好,你要好好儿收着。”宋云玉摸了摸楚峰的大脑门儿,见他咧嘴对自己傻傻地笑了,忍不住歪头一笑,目光落在那床上正在浑身抽搐的大皇子的身上。 说来简直就是讽刺,禹王妃三子,楚白玉树临风英俊谦和,楚离美艳妖冶锋芒毕露,都更像禹王妃而不是生父。只有楚峰,生得高大英武,面容与大皇子也有几分仿佛,只出去都不必说,都知道是父子。 亏了楚峰生了大皇子的脸,却没有他的混账性情。 “我的就是你的,这边关,以后你说了算。”楚峰本是想叫宋云玉保管虎符,只是见她不要,便嘀咕了一声将虎符塞进了自己的衣裳里,心满意足之后,见韦妃已经哭着去呼唤大皇子来喝骂这个敢抢夺虎符的庶子,便大步走上去,看都不看韦妃一眼地说道,“既然好了,可以上路。” 他微微用力,竟然将与自己一般强壮的大皇子给双手托在了怀里,之后便往外走去。 “你要对殿下做什么?!”韦妃顿时惊惧起来。 “滚!”楚峰再没有这时候这样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的,且不耐烦,抬起一脚,势若奔雷一般一脚踹在了韦妃柔软的小腹上! 他本是武将,这一脚下去,单薄羸弱的女子闷哼了一声倒飞了出去,轰然一声撞在了后头的门上,停滞了一瞬,慢慢从门上滑落。 韦妃只觉得腹部剧痛,翻江倒海仿佛什么都被踹碎了,喉间一甜,一口血就呕出来。 “闭嘴。”楚峰见她脸色惨白呕血不止,哼了一声越过她,抱着大皇子扬长而去。 宋云玉无奈地看着急死了的丈夫,见他眼看就要消失,韦妃正趴在地上起不来,突然想到这个女子很多年前,据说一人一笑倾城,会叫尊贵的皇子国公都为她不顾一切,抛妻弃子,堪称祸国殃民。可是如今被抛弃的妻子依旧显赫,被离弃的儿子已经长成可以庇护母亲的强大的男子,曾经会被人护在身后伤害别人永远不必自己动手的美人,再也抵不住强大的报复。 一饮一啄,皆是天定。既然做了初一,就不要怨别人去做十五。 宋云玉全然没有怜悯地看着长发散落滚在地上的韦妃,施施然摆着纤弱婀娜的腰肢楚楚地走了。 郡王妃忙得很,哪里有时间与一个妾计较。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