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夜色一样安静,又没有丝毫感情。 小丽微微颤抖,大着胆子看向年轻男人身后的病床,少女手拿着一朵新折下来的玫瑰。她躺着没有半点生命力。 江忍推开老人,淡淡道:“带她回我爸那儿去。” 小康怕江忍,连连点头。 “祖奶奶,我们走。” 江奶奶情绪终于崩溃:“小忍不要离开,小忍不要犯错。” 小丽和小康都愣住了,悄悄看向江忍。 江忍很沉静,他几乎没有半点情绪地,继续往外走。江奶奶发疯一般去夺他手中的东西,他终于动怒了:“我让你们带她走听不见吗?耳聋了吗!” 这一声是吼出来的,男人冰冷的轮廓,脖子上微微暴出青筋。 小康吓得连忙去扯江奶奶,江奶奶拉着那个很大的袋子不放手。江奶奶拉扯的空隙,小康看见了里面的东西,几乎吓得腿软。 江忍踏进风雪中。 江奶奶还在哭,小丽在手足无措地给老人擦鼻涕眼泪,小康哆嗦着嘴唇:“姐姐,我看到江总袋子里面的东西了。” “什么?” “剔骨刀,绳子,斧头……还、还有好多可怕的东西。” 小丽也僵住了。 她转头看看病房里美丽的少女,门外还有几个保镖守着。她刚要往里面走,保镖拉住了她。 小丽跑去窗前,漫天大雪里,江忍已经不见身影了。 ~ 江忍提着东西进了闻睿在的医院。 凛冬风瑟瑟,他没有开灯,居高临下看着睡着的闻睿。 他以闻睿亲戚的名义进来时,容易得很。本来也是亲戚。 这个世界疯子很少,傻子却很多。 以至于闻睿醒过来时,生生打了一个激灵。 他被绳子绑起来,嘴上贴了好几圈胶布。本来就受了重伤,此刻看着黑夜里面无表情的男人,闻睿死死盯着他。 “你不怕死。”江忍弯了弯唇,“我知道。” 闻睿讥讽地看着他。 知道孟听醒不过来的时候,闻睿就觉得,怎样都好,反正江忍输了。 江忍的嗓音在夜色中低沉又温柔:“我抓紧时间,听听还在等我。” 不能再过了十二点回去,她会担心的。 医院的时钟滴滴答答走,在寂静的深夜十一点,听着格外森冷。 闻睿看着江忍从袋子里一件件拿出工具,终于白了脸,激烈地挣扎起来。 江忍已经疯了! 他曾经刺激江忍许多次,就是为了把这个从小就带病的孩子关进精神病院。可是江忍又每一次都硬生生扛了下来,这个世界不喜欢他没关系,因为他也不会去爱这个世界。 可是这次,江忍的是真的疯了。 他不要江奶奶了,不追究江季显了,一步步踏过风雪,一个人走过黑夜,彻底失控。 ~ 病房里原本盛开的玫瑰,花瓣外围渐渐失了生机。 大雪拍打在透明的玻璃上。 她苍白的指尖握住花儿,似乎遇见了很久远记忆里的江忍。 她在墓碑之下,抬头望他。 男人手铐加身,冷硬的轮廓分明。他瘦了很多,却又格外成熟。江忍轻轻为她的墓碑拍去雪花。他身后是两个衣着肃穆的警官。 男人低头,冰凉的唇落在墓碑上。似乎透过这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在吻她的额头,她觉得额头有些凉。 他额头抵住墓碑,她放轻了呼吸,天地很安静。她听他说话。 “七中的石榴树今年开花了。” “你的那个朋友赵暖橙,遇见了一个不太好的男人。” “你常常等车的那个公交车站,已经拆了重建。我无数个日夜陪你走过的道路,也变了模样。” “什么都变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