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面色却冰冷不见缓和。 不管她存的害人之心是冲着谁去的,到底是差点祸害了幺儿。 他总要叫她知道,日后但凡知晓幺儿在的地方,都不是她能碰的地方…… 他与底下人交代两句,方才返身去拿起了那张画。 “天淄国人?”萧弋一眼就认出了那张面具。 跪在他跟前的人,低声道:“她说此人近来频频出入李府,她只知,他们口中曾提到过皇后娘娘……” 萧弋面色一沉:“李家打的什么算盘?” 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萧弋也并不需要有人回答他。他低头再扫过那张画,拿起来,撕碎烧作了灰。 他记性极好,见过一面便极难忘记,那画像留在他脑中,改日若有用时,便可随时调用脑中的记忆,自然不必再留着画纸。 等到两日后上朝,再提木木翰之事,竟有人主动出列来,请萧弋御驾亲征。 萧弋扫过台下众人,将他们各色表情收入眼底,心下顿时明了。 李家这是眼瞧太后权势不保,又无法将女儿送入宫,便一狠心,恨不能让他死快些了? 这厢坤宁宫中。 安阳侯夫人与钧定侯夫人,又来到了杨幺儿跟前。 刘嬷嬷见了她们,心下诧异,不由道:“今日二位侯夫人怎么又来了?” 安阳侯夫人抿唇笑道:“还未将剩下的都教与娘娘呢。” 刘嬷嬷忙道:“底下人该打,这样的话竟然未能及时传给侯夫人。皇上已经下令,日后便不必教授娘娘宫务了。” 安阳侯夫人笑道:“先前便得了信儿,那时还不敢信呢,便想着进宫来多给娘娘请安,有空时便提上两句,总归不能忘了我们的本务。” 刘嬷嬷满意地点了下头。 可见这二位侯夫人都没有怠慢之意。 刘嬷嬷道:“夫人陪着娘娘说话便是了,旁的便不必提了。” 安阳侯夫人应声,与钧定侯夫人一并入到室内。见皇后正在读书,二人便到了跟前请安落座,与杨幺儿谈论起书籍来。 杨幺儿听不大懂,但她却不会打断。 她们说的话,她渐渐都记在了脑子里,至于懂不懂是另一回事,左右之后能问皇上的。 不知不觉天色晚了些。 左右宫人早就退下了,留给她们安静的一隅空间闲谈。 钧定侯夫人此时方才道:“娘娘总该将宫务操持起来的,如何能袖手不理?那日前来,便撞见了大月国公主与天淄国公主,她们的心思昭然若揭。若是等她们乃是将来更多的女子入宫,岂不要分薄娘娘的宠爱?娘娘还该是将宫务掌在手中才好。” 安阳侯夫人不由惊诧地看了一眼她,似乎是没想到,钧定侯夫人竟敢这样直白地提醒皇后。 安阳侯夫人笑了下,道:“正是这个理。若单单倚靠宠爱,自是不行的。” 杨幺儿眨了下眼,点了头。 她不知何为分薄宠爱,也不知为何有人要入宫,她就必须得把握住宫务。 但她们定定地看着她,似是对她好的样子,她便先出声应了。 正说话间,只听得外头宫人纷纷跪地道:“参见皇上。” 两位侯夫人立马便住了声。 萧弋进了门。 侯夫人立即跪地见礼。 “起身罢。”萧弋连看也没有看她们一眼。 “赵公公怎么说今日御膳房备了全鱼宴?” 杨幺儿眨巴着眼点头:“嗯,吃鱼呀。” 萧弋道:“吃鱼便吃鱼罢。” 萧弋走上前,将她从位置上拉了起来,道:“换身厚些的衣裳去。” 杨幺儿点头,便带着春纱、莲桂进了里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