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面色羞赧,嗓音低低的:“能松一松左手么?” “嗯?” 我低首才发现自己的左手相当不争气地紧紧拽着他的衣襟,被我剥下半个肩膀,一片春光正好。 他收拾衣裳动作比我还慢,诚然这是因为他此刻手脚不便。因拉着我掉下来触地的瞬间又垫在我身下的缘故,他除了衣衫比我方才还糟糕,此刻身上处处是伤。 “你怎么样,后背好像还渗血了,”我从他给我的那件青色外套撕了一条布下来,递给他:“绑个带子或许可以让血少流些。” 他却迟疑。 “放心,我不会看的。”我以为他担心男女有别。 “缇缇你误会了,只是当务之急,我们该是考虑上去还是不上去,这下面湿气太重,你又身有伤,恐怕对你身体不好。” 还真被他说中了。 我又流鼻血了。 我从前怎不知他还有乌鸦嘴的本事。 “怎么流这么多血,我们必须尽快上去。”他不顾身上的伤,不由我分说就要抱着我运功上去。 “万一刺客还在附近怎么办?你身上有伤,我们能够逃脱的胜算更小。流鼻血对我而言是家常便饭,没什么事,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一等。景池珩曾嘱咐我不可孤身在外,如今我人不见,以他的警惕心,一定会派人寻我。现在时隔我失踪已有两个时辰,茶楼附近一带定然已经被他翻了个身遍,我们只要耐心等着,他会找到这附近。” 他听到我的分析,脚步一滞,眉头深锁,顿了顿,才吐出一个字:“好。” 我俩依旧在原地坐下,他心中很歉疚,又与我道歉:“今日之事,是我任性了。” 任性? 这我就不是很懂了。 他声音有着从未听过的默然孤清:“缇缇身份特殊,岂能随意走动,更岂能来这偏僻之处,是我思虑不周。我只......只是忍不住想要与你再一起久些,谁知竟让你陷入危险。” 从来只有别人哄我,我从未哄过人,没有经验。 他似乎自责得不得了,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颤抖着手指为我擦流淌不止的鼻血,甚是心疼:“是不是很痛,都是我的错......” 一般般。 流鼻血是我的老毛病。 我早痛习惯了,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我真的没关系,你不用如此自责。再说这事也不是你的错......” “你总是这般......”他话说到一半,好似忽然扯动的后背的伤,抵不住地咳嗽几下。 这般什么来着,后面肯定是夸奖我之类的词,我本想追问,见他咳得气息不稳,没有多问。 他倒是还有力气说话。 “缇缇,我去向今上求旨娶你可好?” 我捂着流血的鼻子,这个节奏有点快了。 “那你喜欢方卿雅么?是否因为当年的婚约你才对我这般好......我曾听闻你对他甚是上心......” 我愤愤道:“哪个混蛋造的谣?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何来上心一说?”当年的婚约也是因为我看上了你,又不是你求来的。 “若你见过他的面,便不会如此想了。诚然如坊间传言,武英殿大学士膝下长孙方卿雅样貌极为英俊......” 真的如此么?我决心过几日找个借口登门武英殿大学士的府邸! 瞥眼见韶絮然落寞之色,我按捺中心的激动之情,安慰他:“你我已是有婚约之人,我岂会喜欢他人......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重色之人么?岂会因为他容貌过人便对他倾心?” “我并非此意,”他急促解释,“只是你身份尊贵,虽有婚约,你我终究未成亲,婚姻之事,本就不是我能左右的,若你心属他人,我自是无可奈何,我只是担忧......”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