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怜湿漉漉的坐在那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她捂着小鼻子,看一眼那被拉的严严实实的帘子,噘起小嘴。 她才不会偷看他呢。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有什么好看的。 “换上。”帘子被猛地拉开,兜头扔过来一件长衫,将苏娇怜整个人都罩在了里头。 长衫上有清冷的小龙涎香味,是陆重行的衣服。 苏娇怜抱着衣服,正准备去后头换,就听男人道:“把鞋扔了。” 苏娇怜低头一看,自己的绣鞋糊着泥水,已经把马车给踩脏了。 燥红了一张小脸,苏娇怜褪了鞋,赤着脚进后头。她换好衫子,拢着湿发,正欲出来,又听外头的人道:“别动,在里头呆着。” 马车辘辘行驶起来,苏娇怜才恍然想起,这是古代,露个脚都要被娶走的地方,她如今衣衫不整的跟陆重行同坐一辆马车已属大忌,哪里还能面对面,眼瞪眼的坐在一起。 想到这里,苏娇怜沉静下来,乖巧盘腿坐在那里。 帘子外,男人换了干衣裳,单手挑起那只泥水斑斑的绣花鞋,从里头抽出棉絮。 绣花鞋温热,似乎还残留着女子肌肤上的温度。男人想起前夜那柔弱无骨的触感,和方才透着白腻色的腰臀,眸色微深。 干干瘦瘦的一个人,哪里知道竟是那么绵软的一只。 不知马车行了多久,苏娇怜歪着身子,倒在软垫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帘子被挑开一角,男人微侧眸,看到躺在里头的苏娇怜。 身上穿着他的长衫,素白如雪,青丝云瀑般散开,藕臂压着袖角,露出雪白膀子。因为长衫太大,香肩微露,藕荷色的小衣带子勒在白细肌肤上,衬出细细的红色勒痕。 看上去又乖又小。 蠢得毫无戒心。 第10章 马车辘辘行至英国公府门口。右侧角门已开,家仆毕恭毕敬的候在那处,垂眸等候。 石狮子旁,沙雕勒着马,正翘首而望。在看到那辆辘辘而来的华贵马车时,双眸一亮,赶紧下马上前,拱手与马车内的人道:“不知苏姑娘身子如何了?” 马车帘子被拨开一角,陆重行居高临下的朝沙雕看一眼,面色冷峻。 男人气势太强,沙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天际处流霞如瀑,漱云洗日,男人的脸隐在暗色里,看不清神情,只那声音清清冷冷的传过来,如佩环相撞,玉石相击。 陆重行轻扯唇角,眸色轻蔑,他微仰白皙下颚道:“沙公子还是去关心一下礼部尚书府吧,听说近几日香山脚下闹匪,不太安生。” 沙雕一愣,面色瞬变。 前几日,礼部尚书的女儿去香山进香,这几日本应当要回来了,却一直没有消息。再联想一下这几日礼部尚书府的闭门谢客和对自己的奇怪态度,沙雕立时便明白了陆重行的言下之意。 他的未婚妻,怕是已遭不测。 沙雕马上就要与礼部尚书府结亲了,可这被劫匪掳过去的女人便是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回来,身子哪里还能干净。 见沙雕一副愣愣表情,陆重行稍舒缓神色,但眸色却越发冷冽狠戾。 “苏姑娘与沙公子已无半点瓜葛,还请沙公子注意称呼。莫坏了人家姑娘名声。” 在马场时,沙雕一口一个乖乖,实在是叫陆重行怒从心中起。什么沙雕玩意,这乖乖是他能叫的吗? 想完,陆重行低头,看一眼身后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苏娇怜。 还有你这只水性杨花的女人,日后再被他逮到这样随便跟旁的男人搂搂抱抱……哼,看他怎么让她哭。 “唰”的一下拉上帘子,陆重行抬手叩了叩马车壁。马车绕过沙雕,往角门里去。 苏娇怜这一觉睡得昏沉,待她醒过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雕花木门前的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