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豌豆急急说:“小甜甜这几天你好好照看她啊,且得熬几天呢。” “怎么了?”惠明心一紧。 “快到她忌日了,每年忌日前一礼拜后一礼拜,她都要掉一层皮……啊好了我不说了,记得帮我问问丰都城的奸细怎么处理啊!” “等下铜豌豆,”惠明忙喊住他,“丰部长是怎么死的?” “我也不清楚,说是之前有个半鬼,犯了什么事儿,在阳间流亡逃窜期间跟丰玥好了。阴差去捉拿他归案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丰玥,她差点就死透了,但是阴差不知怎么把她丢恶犬岭,留了一魂三魄,保住了原身,熬成了个半鬼。” 铜豌豆电话挂了之后,惠明还是发愣,忙音“滴,滴”,他茫然若失地举着自己的手机,结合鬼眼阴差还有铜豌豆的话,稍加推理,结论就来了:那个间接害死丰玥的半鬼,可不就是他吗…… 他的前前世,传说中的刑捕司司主。 接下来糊电脑的时候惠明心态很崩,手一抖,一个字母放错了位置,他烦乱,直接把整个键盘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惠明说服不了自己不去把这件事弄清楚,心里把鬼眼的话反复揣摩,信息量太少,反而让他脑补出了一场年代大戏。 最后惠明叹口气,停下手里的工作,决定做个饭修身养性一下。 饭做好了最后他上楼去找丰玥,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再敲,还是没有。 惠明想到铜豌豆说的丰玥的忌日的问题,一个担忧,直接拧门把手,门开了,惠明愣在门口,房间里并没有人。 白纱窗帘迎风飘起,惠明不自觉走到窗口,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莫名觉得她是从窗前飞出去了。 窗外是挤挤挨挨的小栋独门房,惠明探头望下去,九十二号的外墙墙根与另外一栋房屋相连,忽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他心头飘过。 这场景这画面,像是曾经发生过一次。 很快这恍惚感消散,惠明想起投胎轮回的说法。也许那种混沌的一晃而过的似曾相识感,是他前生的记忆呢? 惠明摇摇头,既然无论是谁,为人类设下了这样重新洗牌推倒重来的规则,那么前尘旧事,就让它们湮没在过往的时空之中吧。 他走出丰玥房间。整间房一看,就是一个大家闺秀住的,绝不可能属于一个男孩子甚至一个粗糙的女孩子。浅绿色纱帐半搭在柔软大床前,丰玥的粉色丝绒睡衣整齐摆在床头。 惠明忽然瞥见梳妆台上一个倒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他纠结了三秒钟,做了一个决定。 走过去把相框翻起。 惠明向后猛然退步,脚磕在椅子上,椅子发出刺耳的一声摩擦。 惠明握着相框,手微微颤抖,一瞬间只觉得好像一切都是虚假,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包括他自己。 照片已经发黄,有些年头了。 照片里的男人穿黑色大衣,戴皮手套,毛毡礼帽待在头上,面容儒雅庄严,又带着一点说不出的阴鸷。 惠明看得真真切切,这人跟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像是一胎双生,两个孩子自由生长,一个长成了惠明这样的明媚飞扬,另一个长成了照片里男人这样的沉稳自如。 惠明感叹,他爷爷都没跟他这么像! 那么问题来了,要是所有人投胎了之后跟他上一世的模样一样,那不是天下大乱?认识上一世他的人如果不当心与这一世的他相遇,不得要吓出心脏病来? 所以他认为灵魂恒久,不会影响每一世肉体的模样。那么他为什么会与他前前世样子完全一样呢?难道他是什么特别体质?每次投胎自带容貌编程,不会有任何变化。 惠明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且烧脑,拿手机拍了一下桌面相片,又将它扣回桌面。 离开丰玥房间,惠明又开始担忧她。虽然丰部长看起来不像是需要被担心的主,可是她怎么能从房间里出去也不通知他呢。 这样的事从前一次都没发生过,惠明本来就焦躁,这会儿加上忐忑,连饭都不想吃了。 丰玥正在心里把老七狗血淋头地狂骂一通,她要是知道她给惠明的符被惠明转送给了老七,一开始就得打断惠明的腿! 老七一声不吭开着车,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捂着脸上鼓起来的肿包,嘴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