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告诉她,天太冷了,回去吧。可她说不出来,也不愿站在老人面前接受她的跪拜,所以那天,她一个字都没说,回家之后她妈问她钱去哪儿了,她说给了一个要饭的奶奶,她妈来气又无可奈何的说:“你还真大方。” 那个年代还没有时兴以要饭为专门盈利的手段,所以出来要钱的,都是一些年纪很大的老人,看着都叫人心酸。 岑青禾心软,但凡在街边遇见这种人,都会给钱。给着给着她都习惯了,所以长大之后,她一时间也没有发现,很多伸手向别人要钱的,都是一些四肢健全的中年人,甚至是青年人。 她总爱给别人钱的‘坏毛病’,还是让萧睿给扳过来的。 萧睿说:“就是有你这种不差钱的烂好人,才助长了那些有手有脚却混吃等死的窝囊废。你这样随手就给人几块钱,怎么不想想那些靠自己努力赚小钱的人呢?你有这个闲钱多去关照关照这些人好不好?不是不让你善良,只是不想让你善良的像个小二逼。” 萧睿总爱叫她小二逼,说是听着莫名的可爱。 跟萧睿分手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他的人也有一个多月,他唯一打来的一次电话,还是商绍城接的,她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可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件事,甚至是一句话……哪怕是遇见一个乞讨的,她都能想到萧睿,想到他一本正经教育她时脸上的表情,想他在把她说的不高兴之后,又腆着脸来哄她的样子。 想到萧睿,这几年,他好像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儿,就连所谓的错事儿,也大抵是她在撒娇,鸡蛋里面挑骨头。 遇见个好男人就嫁了吧,他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也是她唯一想要嫁的人,她从未想过会跟他分开,更没想过会以这样的理由跟方式。 一段感情最难过的状态,莫过于那个人离开了,可她还是觉得他在身边,并不想继续向前。 身上背着包,右手拎着袋子,左手端着装土豆的盒子,岑青禾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若不是周围的气氛太过热闹,她一定会觉得自己特别孤单,孤单的想哭。 好在包中的手机连震动带响铃,打断了岑青禾回忆的思绪。 她掏出手机接通,“喂?” 虽然显示的是商绍城来电,但她估摸着不是商绍城。果然,手机中传来陈博轩的声音,他问:“青禾,到哪了?” 岑青禾道:“我在买烧烤,你们都到了吗?” “嗯,我们刚到,你那边还要多久?” 岑青禾说:“应该差不多了,我打车过去也就二十分钟。” “那我们等你。” 岑青禾道:“我这边儿有卖铁板鱿鱼的,你们要吃吗?“ 陈博轩问:“你一个人拿的了那么多东西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这边儿快了,别折腾了。” 陈博轩道:“那你别忘了帮我少放辣,我跟冠仁都吃不了辣。” “好,我先挂了,这边儿还要排队。” 岑青禾挂了电话,买了几十串的鱿鱼,拎着袋子往对面街的烧烤店走。 问了店员,串都烤好了,还差一条烤鱼。 岑青禾将刚买的东西都放在桌上,对店员说:“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拎着那件白t恤,去店里的洗手间换了衣服。将t恤下摆扎进裙子里面,看着镜中的自己,职场范儿马上变休闲范儿。 她最受不了身上穿的弄脏,哪怕是吃饭迸到一个油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那种,她都可以一直强迫症似的不停的看,直到换下来为止。 拿着换好的衬衫走出去,正好烤鱼也打包好了,两个大餐盒装着,一边都有两斤重。 各式各样的烤串和小吃,装了满满几袋子。岑青禾去街边拦车,没有手开车门,还是店员小哥帮她开的车门。 岑青禾笑着道谢,坐进车里的瞬间,这才舒了口气。 商绍城惯会指使人,真把她当跑腿儿的了,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