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忽然听不见商绍城说话了,她‘喂’了两声,身旁岑青柯道:“电梯里面没信号,等上去再打吧。” 岑青禾只得挂断。 徐莉问:“什么朋友,这么晚还在等你电话?” 岑青禾说:“男性朋友。”说完,她马上看着徐莉,先发制人,“不要怀疑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我跟他就像我跟孔探和潘嘉乐他们一样。” 徐莉面带狐疑,兀自嘀咕,“看他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喊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你跟他谈恋爱呢。” 岑青禾轻嗤一声,撇嘴回道:“他要是我男朋友,敢这么大声跟我喊,我打不死他。” 徐莉马上回以一记嫌弃的眼神,‘啧啧’两声,然后道:“可厉害了,没见你打死谁了。”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徐莉挽着岑青禾的胳膊率先跨出去,岑青柯紧随其后。 午夜住院部的走廊里,基本没人,就连护士的身影都不见,静谧到让人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压低。 岑青柯个高腿长,几步就走在前头,岑青禾见他往右一拐弯,推开一扇病房的门,想着待会儿不仅能见到她奶,还要顺带着见岑海峰,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郁闷烦躁了太久,这功夫反倒是异样的平静。 慢几步来到病房门口,岑青禾抬脚往里走,这是一个小套间,在进入最里面病房之前,外面还有一个小客厅,客厅茶几上放着岑海峰的车钥匙,那上面熟悉的水晶星星,让岑青禾内心稍稍膈应了一下。 再往里走,推开里间房门,入眼就是病床,岑青柯跟岑海峰分站在病床左右,病床上的老人竟然没有睡觉,而是睁着一只眼,另一只眼蒙着纱布。 “奶。” 岑青禾马上迎上前去,视线根本没有落在一旁的岑海峰身上。 “姣儿。”老人对着岑青禾抬起胳膊,一只眼睛巴巴的望着她瞧。 岑青禾心酸,刚回国没多久又跑去夜城,这么多年读书忙,没尽孝,如今毕业还要远走他乡,她心里愧疚。 所以拉着老人的手,她瞬间就哭了,紧抿着唇瓣,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姣儿,别哭,奶没事儿。”老人抬手去抹岑青禾脸上的眼泪,那种有些粗糙和皲麻的触感,是岑青禾分外熟悉的。 她伸手按着老人的手背,就让她的手停留在自己脸上。 岑青柯给岑青禾递纸巾,轻声说:“姐,别哭了。” 徐莉看着也心酸,眼眶泛红,忍着眼泪道:“青禾,别让你奶跟着难受,医生说了,不让她掉眼泪,影响明天手术。” 闻言,岑青禾果然立马止住眼泪,然后抬眼去看老人的脸,闷声说:“奶,你别哭,不然明天手术做不好了。” 老人稀罕的伸手摸着岑青禾的脸,眼带眷恋的看着她,几秒之后才说:“咋瘦了呢?” 岑青禾心底无比的酸涩,唇角却要扬起,她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笑着回道:“没有,我是穿的少了,看着显瘦。” 这么一说,老人才发现岑青禾风衣里面穿的特别少,忙问:“咋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岑青禾说:“还行,我抗冻。” 徐莉从旁道:“妈,你忘了我跟你说,青禾听说你住院,现从滨海赶回来的。滨海那地方常年三十多度,人家那边还是大夏天呢,她这刚从那边回来,连衣服都没换。” 老人眼底有一闪而逝的迷茫,随即道:“你看我这记性,睡一觉就忘了。” 立于床头处的岑海峰出声说:“妈这是知道青禾要回来,晚上睡了好几觉,掐着时间算她什么时候下飞机,刚才睁眼问我,青禾回来了没有。” 岑青禾跟岑海峰站对面,耳边听见熟悉的声音,余光也瞥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