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头却来了小厮松了一封书信,说是要给乔璇衣的。 乔璇衣将信接在手里头的时候,管家不断地叹气犹豫了半天才说道:“表小姐去了,在去之前写了这封信,让人带过来的。” 乔璇衣听着,紧紧地捏住了信封,喉咙里哽咽着,双眼满满的红润起来冲他点了点头。 躺在软榻上,乔璇衣拆开那封信细瞧了半天,双眼渐渐模糊连字迹也看不清楚,捧着书信便开始哭了起来。 原本她以为她爱顾潋清已经是世间少有的了,却没有想到何姝婉那样的感情,到死也没有消散。 知道自己与顾潋清之间绝无可能,也不觉得绝望。 那日何姝婉说她自己活不过双十年华,却没想到去的就这样早。 顾潋清直到深夜才回府,听说了何姝婉的事情后,也觉得很惋惜,看到乔璇衣房间里头的蜡烛还亮着,便走进去看了看。 乔璇衣睡在软榻上,眼睫上还沾着泪水,似乎是刚睡过去不久,手垂下来还捏着纸,双眼都苦得通红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 顾潋清叹了口气,将她手中的纸拿出来放在了桌上,转而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拿被褥盖起来,半俯着身子拿拇指摩挲着她的眼角,半晌才起身出去。 又是接连几天的滂沱大雨,乔璇衣已经几日没有见到顾潋清了,每每眉心褶皱时尺素都会说他忙,可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她站在门口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动了动身子才觉得腿麻了。 乔璇衣如同往常一般站在屋檐下等着人,也没期待能见到他,而朦胧的雨中却出现了一柄伞,一抹墨黑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缓缓而来。 放下伞,顾潋清甩了甩身上的雨水,笑着道:“瞧你这副样子,念得紧了吧。” 乔璇衣点了点头,上前抱住他的腰,不管他身上被淋湿了,都不肯松开。 灯笼里透出澄黄色的暖意,打在二人的身上,与外头的冷雨相较,显得暖意。 顾潋清知道她念自己念的紧,可到底有些话还是得说。 “再过几日,我要去滁州。”顾潋清低下头看了她的发顶说道。 乔璇衣抬头与他对视,“为何?” 顾潋清紧紧地环着她,将脑袋靠在她的肩窝里头,吞吐气息道:“滁州瘟疫,皇上特命我与几个大臣一块儿去。” 乔璇衣听见瘟疫二字,急的眼睛都红了,“你又不是大夫,去那儿做什么?” 顾潋清看她又气又急的模样,甚是可人,抚了抚她的脸颊,抬头轻啄了一口笑道:“没事的,我会回来的。” 即便他这样保证,可乔璇衣还是红了眼睛,眼瞧着都要掉金豆子了,他立刻吻住她的唇,唇齿之间的气息融为一体,她闭上了眼睛。 雨下的那样大,屋檐下却照出了另一番景象。 顾潋清走得那日正好是晴天,乔璇衣红着眼睛眼看着他出了城门口。 自从顾潋清走了以后,乔璇衣瘦了许多,偶尔寄回来的一封家信她能看上几日,鸾娘看着也心疼,便拉着她到处逛逛去,顾潋清这一走就是半个月。 外头电闪雷鸣的,似乎还没到停雨的季节,乔璇衣也想着办法让自己有些事干,就拿着针线活做了起来,一道雷鸣闪过,乔璇衣吓得一哆嗦,将手指戳出了个洞,白布上顿时就显出了血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