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比平时的脚步都要慌乱一些。 回到教室里,她回头看了陆瑾昀好几次。 下课的时候,他总是单手支着额头,斜斜地靠在墙上。 看着他身边的那张桌子。 一看就是十分钟。 明明上面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东西,他似乎还是能够透过那张桌子,看到他心中念想的那个人一般。 眼神慢慢地转冷,她收回了伸进书包里,已经摸在那封信上面的手。 接下来,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发现,学校的收发室里,又有一封同样格式的信。 不同的是,上面的字迹似乎慢慢地变好看了。 当然,只是针对于她本身的字迹而言,对于从小练书法的宋葙来说,这简直就是tan90°的书法,完全不存在的丑陋书法。 到了高三的时候,这些信就渐渐地变薄,到最后变没了。 陆瑾昀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商场。 慢慢地打开了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第一封信。 “陆瑾昀: 我是闻霭,请不要被我的字给吓到。 我受了伤,受了很重很重的伤,脑子里一直浑浑噩噩的。 今天,我终于清醒过来了,然后就想到了给你写信。 可是我的右手已经动不了了,去看过医生,医生叔叔却给妈妈推荐了另一个医生叔叔。 你说奇不奇怪? 然后另一个医生叔叔又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在一旁听着,妈妈时不时紧张地朝我看过来,好像怕我听到什么似的。 可是我听不懂啊,我根本就不懂法语。 我好累,左手写字太累了,我先写到这里吧,你看了一定一定要回信啊!” 青筋毕露的大掌,几乎要将手中脆弱的纸张给捏碎。 不知过了多久,他颤抖着手,将第一封信给小心翼翼地折好,塞了回去,又一遍一遍地将封口给来回碾着。 直至信封看上去完好如初。 他又打开了第二封信。 “陆瑾昀,又是我,闻霭啊! 上次说到哪里,我也忘了。 没关系,我把我记得的告诉你。 我的爸爸,因为得了尿毒症,没有合适的配型,所以故意把我推下山,然后把我拉到医院去配型。 对啊,你记得吗,就是我们去爬山那一次。 好不好笑?我还以为我爸爸肯花时间来陪我去玩了。 然后他和夏梦,就是我的后妈,合谋把我给关在了家里面,我知道第二天要跟你去图书馆,可是门和窗都被锁上了,我去不了。 我也忘了是怎么被拖着去他们找的私人医院的,我就记得我被一根很粗很粗的针打了进去,然后我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哥哥在我的旁边,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我的肾就没了哦…” 随着三个黑黑的小点,这封信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陆瑾昀仰头,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眼角的那一抹晶莹,如果不是窗外的灯光太过于闪耀,几乎无法看清。 “小昀昀~你是不是因为我喊你全名才不回我信的? 妈妈很早就把我接到了法国,对了,上次我不是说我听不懂法语吗? 这次我认识了一个中国的病友,她法语好好,然后我就让她给我做翻译。 她说,我得的病叫做抑郁性躯体障碍。 其实我也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心里出了问题,才让我的手抬不起来。 所以说,你绝对绝对不能够嫌弃我的字丑,因为我是用左手写字的,哈哈!” …… “上次的给你说的那个病友,她自杀了。 妈妈让我去参加她的葬礼,我躲在家里锁着门,给你写信。 好像不去的话,她就还是在那里,然后我每次去看病的时候,她还是会坐在我的旁边,跟我聊天。 她是唯一愿意跟我聊天的人,即便我的法语进步了不少,其他的人,好像都有些怕我。 所以陆瑾昀,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啊?” …… “夏梦判刑了,可是闻隋海没有。 我哥哥说,夏梦自己说那全都是她自己为了闻隋海做出来的,怎么可能? 要说闻隋海一点都不知道,我真的不信。 那天把我拖下山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犹豫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夏梦坐牢了,可是我不开心。 陆瑾昀,你快哄哄我。” …… “不哄就不哄吧,我知道你生我气了,因为我放了你鸽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