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白。” 说话间,不过是又多走了几步的功夫,柳二奶奶的脸色变得越发的不好了,只是她越发要强撑的。 就见柳二奶奶东倒西歪地向薛云上和大爷福了礼,道:“我……我原也知道……这时候不该来的。只是有……一件事儿,我不来说明,再安不下心来将养的。” 大爷一想到底什么要紧事儿,竟还让柳氏这般扎挣着来说明的? 于是大爷道:“什么事儿的,你只管说。倘若我做不得主的,还有父王不是。” 柳二奶奶一听,心里没有不说的,直暗道:“果然这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一张嘴便见了亲疏了。” 正如此,柳二奶奶心里是越发有了底,所以张嘴就来,“今儿这灯火限令是我下的。我也知道此限令一出,多少人一时会有不适的,可只要习惯了,便知这限制令的好处了。说起来,也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缘故,家里各位爷也只是知道便易行事就成,那里知道就家里每日各处灯光照明的所需费蜡烛,就要……” 柳二奶奶这一张嘴就是滔滔不绝,大有要把浪费蜡烛的人不说得无地自容,不甘休了。 薛云上和大爷则是都没想到,府里都陷入这样的危急之时了,这柳二奶奶竟然还在为蜡烛说事儿的。 所以一时间不说薛云上,就是大爷也有些怔愕住了。 可在柳二奶奶看来,他们二人这是因她的一席话如同当头棒喝,现下都羞愧得无言以对了。 柳二奶奶说得就越发的起劲了,“就按一日能省下十两银子来算,一月就能省下三百两银子,一年可是近三千六百两之巨了啊!!” 末了柳二奶奶那惊叹之气,大又惊天地,泣鬼神之势。 薛云上一时忍俊不住,就笑出声来,“嗤哈哈……” 大爷看柳二奶奶这般掉钱眼儿里的小家子气嘴脸,十分的丢人现眼,当下瞪了薛云上一眼,便沉声喝柳二奶奶道:“住口。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娘儿们。” 薛云上倒是给大爷脸面收住了笑,又清了清喉咙,对大爷道:“大哥又何必的,二嫂不过精打细算惯了罢。” 大爷却当薛云上还在嘲笑的,恼羞成怒道:“三弟,你也别在说风凉话。不管如何她也是你的二嫂,她丢人现眼的,在外你也没有好听的。” 柳二奶奶早被大爷先头的一声喝斥给震住了,只是她不明白她那里说错了。 罢了,大爷又回头教训柳二奶奶道:“你当王府是你娘家那闭着眼睛都能走几个来回的小门小户。不说王府每日点多少灯火,费多少蜡烛都是朝廷有规制的,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体面,就是没那规制,咱们王府也应如此。不然堂堂王府一到夜里就黑灯瞎火,死气沉沉的,外头不知道的还当咱们王府气数要尽了。且今儿出了那么大事儿,你不说担忧父王的,还在算计一根蜡烛能省多少银子的,安的什么心?” 柳二奶奶被大爷吼得腿脚直发软,险些没站住身子。 等柳二奶奶好不容易缓过来,想说:“既然有这样的规制,那当日怎么襄郡王就没驳了我的意思?” 只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后头有人愤愤道:“这趟是谁采办的蜡烛,赶紧拿了打板子。什么破蜡烛的,一点灯花炸得跟炮仗似的,还老灭。那太医来号脉,险些没戳小爷我鼻子眼儿里去了。” 柳二奶奶一听,只脸红脖子粗的,循声望去,就见四爷和五爷相互搀扶着,难兄难弟似的来了。 大爷原就正恼羞着,一听四爷的抱怨,又训道:“嚷什么,没见太医正里头给父王诊治的。” 话音刚落,就见宣瑞堂里的灯火猛然跳了几下,少顷就熄了大半。 大爷赶紧往里头冲,“父王,父王怎么了?” 薛云上人等就见里头的灯火亮了这,就熄了那,没个安生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