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忠振这话的意有所指,薛云上不好立时便答言,只得装作听不出来。 送宁忠振出去,薛云上便忙忙往优昙婆罗院去了。 太妃正在看佛经,听说薛云上是来请安了,奇怪道:“他不想着怎么查案,一天里隔三差五的还有心来给我请安?” 常安家的道:“可见在这事儿上头,三爷并不用心。” 太妃又道:“他可是连军令状都立的了,还敢不用心的?” 常安家的道:“依奴婢说,这事儿也蹊跷。三爷不是莽撞的性子,素日里同大爷、二爷又没多少的兄弟情分,怎么突然就帮着出这头了?别真是像三奶奶说的,是迫于王爷的意思?” 太妃眸内沉了沉,又暗忖了须臾,摆摆手道:“罢,且让他进来再说吧。” 少时,就见薛云上进来了,先问了安,又问了太妃今日的脉息,完了便说有话同太妃独自说。 太妃只当薛云上终究按耐不住要求援了,所以把屋里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后,道:“可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 薛云上忧心忡忡地点点头,道:“的确是有些棘手了。” 太妃暗道:“知道来求我,而不是他老子,还算是明白的。也罢,终究两家人日后的前程都系他身上的,教训也不可太过。” 于是太妃道:“什么事儿?” 薛云上道:“祖母也知道,孙儿是接了熙皇子那案子的。也是借职务之便,孙儿得知锦衣卫不知得了什么蛛丝马迹,竟查到宋家头上了。” 闻言太妃两眉微微一动。 宋家人接连失踪的事儿,太妃也是知道的,于是问道:“那你可知锦衣卫到底因何在查宋家?” 薛云上摇头道:“孙儿也奇怪,只是祖母你也知道,镇抚司里的事儿,可不是那么好问的。” 听罢,太妃只沉吟了。 薛云上见状,又添一把柴火道:“别是宋家那些个狼子野心的,瞒着外祖父做了什么事儿,让锦衣卫那些附骨之疽给盯上了。别到了最后外祖父还要受牵连。” 太妃两眉慢慢拧紧,道:“那些锦衣卫果真还这般厉害?” 薛云上点头道:“他们果然厉害。孙儿早有疑心,皇上其实早让他们查熙皇子这案子了,我不过是面上的声东击西,引人耳目的罢了。” 二十四卫中,锦衣卫曾经的确是其中的翘楚,只是名声不大好。 当年还是七皇子的皇上,没少受锦衣卫的陷害,可再今上登基后对锦衣卫诸多裁撤,能用的人就没剩多少,只有威名了。 而到了如今,不到万不得已,皇上是不会轻易让锦衣卫出动,唯恐让这些臭名昭著的人,坏了他的声名。 以上太妃和郑国公自然也是知道的,可再一想,如今这案子事关皇子,又是皇上的独子,皇上让锦衣卫暗中查办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可能,太妃和郑国公当日也不是没想到的,只是以为锦衣卫不比当年了,不足为惧。 可如今听说锦衣卫还是查到头上来了,太妃就不敢再大意了,面上道:“行了,我知道了,这就打发人悄悄去告诉你外祖父。让你外祖查查看宋家近来都做了什么,也好防范于未然。” 薛云上松了口气的样子,道:“那孙儿就放心了。”说罢,薛云上便告辞去了。 太妃虽如此说,心里也有了担忧,可到底还是谨慎惯了的。 薛云上一去,太妃叫来常安家的,才要说:“去,去叫依怙来。”可又一想,这里薛云上前脚才去,后脚依怙便来,只怕不妥,便又改了口道:“你寻个事儿,去找依怙说话,顺便如此问她……” 那里叶胜男一听说常安家的找她,忙忙便去了。 常安家的拉着依怙说了一会子闲话后,四顾了一回,这才问道:“太妃让我来问你,近来三爷都见过谁?都说了什么事儿?” 就见叶胜男一拍手,很是忿忿地道:“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说着,叶胜男又向上房处路了努嘴,“不瞒常姐姐说,近来我倒是有心想要知道三爷都做了什么的,可每每我有什么动静,咱们这位三奶奶就没有不让人跟着我的。这般一来,我那里还好去查探究竟的。说起来那回在二门上,常大娘也是因为当日提醒了我一回被人跟踪了,就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