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张惠妃救的黄昭仪,那之后,黄昭仪也算是看明白人情冷暖了,就一心跟着张惠妃了。 然,没出两年,张惠妃却一病死了,黄昭仪失了靠山便又落魄了。 可谁又说得清,这世间的祸福得失的。 日子再不比从前的黄昭仪,虽没了尊荣,却也远离了勾心斗角,得了一份平安。 若没熙皇子这事儿,再看宫里与黄昭仪同年进宫的,就还只剩下她了,那些人不是被害了,就是死在冷宫了。 想罢,叶胜男长叹一声,道:“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不管是那不知道那里出身来的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张选侍、杜才人,还是这位黄昭仪,都不过是执弈者手中的满盘棋子。” 且,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叶胜男都不过是别人手中一子。 想到此,叶胜男不由得又心生凄然。 薛云上看叶胜男的神色变换,便知叶胜男是由人到己了,不禁安慰道:“你又何必如此自苦。依你说来,我何尝不也是祖母和外祖得棋子的,但你我可不是黄昭仪她们的,到底谁才是那执弈者,如今还未可知的。” 叶胜男先怔了怔,赶紧收拾思绪道:“三爷还是别搭理奴婢了,赶紧结案上达天听,仔细又被人要捷足先登。这可是有了前例的。” 薛云上愣了下,少时却又明白叶胜男说的是谁了,笑了笑在心里琢磨出一个不但要该将案子各处说圆了,又要把熙皇子摘得干干净净的大概,这才提笔书写。 那里薛云上才将折子誊抄罢,只待晾干墨迹,便要进宫去复命,就见关雎来回说:“大爷打发人来说,有要事与三爷一并到王爷跟前相商。” 叶胜男当下便又笑了起来,对薛云上道:“方才奴婢怎么说的。” 薛云上起身将折子合上袖好,道:“哼,当真是还没学乖。也罢,既然他有意插手,我让他又如何的。更衣。”说罢,就往上房去了。 见薛云上忽然就这般形景的,关雎不解问叶胜男道:“可是怎么了?” 叶胜男道:“不过是有人又想故技重施罢了。” 关雎才想问,“谁?”可再一掂掇大爷找来的话,便又明白了。 事情还真是叶胜男他们所想的那样,大爷贼心不改,那里才一听说案子得了关键的人证,结案不过迟早的事儿,大爷便再坐不住了。 只是大爷也知道,就他是甭想在薛云上手上分一杯羹的,是故他先找了襄郡王说明。 “父王,并非是我想分争三弟的功劳,才要插手的。”大爷十分诚恳道,“我是早有心要帮三弟的,只是这里头到底还事关二弟。儿子唯恐二弟误解,说我是再不顾忌他的兄弟情分的,这才迟迟不敢表明。如今二弟已明白我的苦心,我如何还能干看着三弟为二弟四处奔劳,操劳无果的。” 襄郡王一直有心要历练长子,机会也是难得的,可这机会到底是三子拿命相抵得来的,这样他还如何还好开口把长子塞给三子的。 案子不得结果,罪过就三子一人顶替了;得了结果,长子却要是分三子功劳的。 那有这样的这事儿的,不提外头人会戳脊梁骨的,就是襄郡王自己都说不过去的,所以襄郡王迟疑了。 大爷见状,就知道襄郡王心里所想,又道:“父王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我绝不同三弟为了功劳起分争。” 说毕,就见大爷心里又冷笑道:“但若是旁人非要提起我的功劳,就与我不相干了。” 见大爷如此诚恳,襄郡王再一想到薛云上对案子到如今还毫无头绪,不见进展,便忖度着让长子帮帮三子也是好的,于是便答应了。 这才有了大爷相请议事之举。 若不是还要薛云上引见,不然连该去哪个衙门都不知道的,大爷早便自己去了,所以这里薛云上才从榴绯轩出来,大爷就忙忙来迎,说是一并前往襄郡王外书房。 既然大爷还为言明,薛云上也不过说别的,便与大爷虚与委蛇起来。 果然没两句话,大爷便佯作无意问起道:“不知案子如何了?” 薛云上笑了笑,不知为何也不隐瞒,道:“说起来也是我的运气到了,正一筹莫展,焦头烂额之时,那个玉桂儿的姐姐就找来了。得了她,案子总算是有了眉目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