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的公子终究站起身来了,可他还是没回身,拍了拍手又背于后,道:“不必了。娄三娘也是个苦命的,那孩子再无辜不过了。眼看段家就要败了,如今又何必因咱们的一时好奇,而害了娄三娘拼命保全的女儿。” 来人怔了许久,喃喃道:“是呀,何必累及妻女的。” 完了,来人又道:“安南王有道密折进宫了。我来前,皇上已召郑国公进宫商议了。” 溪边的公子抬头看天,道:“可见皇上是有意让我外祖父前往云南彻查了。那你大可放心了。我外祖父一家对睿王的仇恨也是不小的,不怕这贼王还有被轻纵的一日。” 来人却又恨了起来,“只恨不能亲手手刃了贼王。” 公子回头笑道:“我倒是有心向外祖父荐你一并前往,就不知唐指挥使可有愿意?” 来人先是怔了怔,后大喜道:“公子之恩,唐某铭记在心。日后唐某愿为公子鞍前马后。” 公子笑道:“就等你这句话了。只一件你要知道的,云南那边熙皇子的根系也是不少的,倘若牵扯上了熙皇子,你可知该怎么做?” 来人顿了顿,试探道:“下官自然只以钦差大人马首是瞻的。” 公子却摇头,“你可是皇上的锦衣卫,皇上又是个舐犊情深的。” 来人这才明白了,又是一揖,“唐某明白了。” 又闲话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这二人才散了。 就见那位公子上了马车回城,一路直往郑国公府去了。 公子从公府出来后,又往襄王府去了。 马车在襄王府门前停下,房门十数人赶紧上前伺候,“三爷可回来,王爷找半天儿了。” 公子果然就是薛云上,只是衣裳却不是溪边时的样子了。 听了房门的话,薛云上也只是答应了声“知道了。”回头吩咐了小厮汉广几句,这才往襄郡王书房去了。 襄郡王问的也不过是些邸报上,他看不明白的朝廷局势。 待薛云上从襄郡王书房出去,回他自己外书房时,又被叶胜男被堵上了。 叶胜男上前迎薛云上进了书房,倒茶倒水又更衣地服侍薛云上罢后,才道:“后门上头的贵子说,今儿又有人捎东西来了,还有往太妃院递的。” 薛云上端茶的手顿了顿,道:“想来也是为了云南的事儿了。” 叶胜男献上小点和果子,道:“可是安南王的密折到了?” 薛云上点头,似有些犹疑地呷了口茶,才又道:“段家的时日不多了。” 叶胜男先时还不明白,好好端端的薛云上怎么忽然来这么一句,后来才想起这身子和段家的干系。 这时就听薛云上将娄三娘的死又说了一遍,完了问道:“别人就罢了,娄三娘,你可想去拜祭下?” 叶胜男默然了一会儿,道:“没想到,她这般命苦。若有机会,奴婢自然是要祭拜的。只是云南居此千里之遥,奴婢又如何能去给祭奠的。” 薛云上笑道:“爷自有神通。” 又说郑国公领钦命秘密前往云南后没多久,便进了九月。 这日正是初一,襄郡王携一家大小前往优昙婆罗院给太妃请安。 太妃还是那慈和可亲的样子和儿孙叙家常的,最是夸了韩氏一番,说韩氏把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等话,还把薛云上和韩氏都留下陪着用斋饭了。 韩氏当真是受宠若惊了,所以在摆饭时,韩氏还是坚持端着规矩服侍太妃和薛云上用饭的。 太妃也就没多勉强韩氏,一面吃着韩氏布来的斋菜,一面装似不经心地问薛云上道:“你们成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