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冷寒,赶紧又忙告罪。 薛云上端起几上的茶碗,掀盖刮了刮,道:“朕仿佛听闻你父亲在世时曾言生不欲与你家太妃同床,死更不愿你家太妃同穴,所以其陵中并未预留你家太妃的棺椁。” 说起这段来,其实也不过又是一段宠妾灭妻的家丑。 先时薛云上对这位泰王太妃还是挺同情的,可如今他觉得这可怜之人,当真是必有可恨之处的。 而老泰郡王虽有如此遗言,但泰郡王到底是嫡子,没有不为自家母亲作想的。 所以老泰郡王的陵寝并未封闭,只待太妃仙逝将其亦葬入后,泰郡王这才封死陵寝。 可如今泰郡王觉得,只怕自己母妃要再不能如愿了。 少时,果然就听薛云上道:“既你父王曾如此遗愿,你也不好再忤的。只是你家太妃到底与你父王夫妻一场,不能同穴,陵寝近些也是好的。朕念爱卿孝心一片,准爱卿家去为母修筑陵寝。” 泰郡王僵了僵,到底还是磕头谢恩去了。 至于日后传出泰郡王被罢宗人令,太妃听闻不可再与老泰郡王同穴昏厥的事儿传出后,多少宗亲暗中以此为戒劝说自己太妃老母,万不可参与其中的话,便不再提了。 就算如此,薛云上心中还是怒气还是难纾,到了叶胜男跟前就越发不能表露了。 叶胜男为他怀育子嗣已十分辛劳,如何还能再让她为他有心的。 所以薛云上每每来看望叶胜男都是笑颜而对。 这日薛云上喂叶胜男吃了保胎药后,手轻覆在叶胜男的小腹上,轻声道:“今日他可乖,有没闹你?” 叶胜男一面拿帕子擦着嘴角,一面道:“这才多少日子,那里就能闹我了。” 薛云上道:“这可未必。童神医说了,不少人就是在这关节上让孩子闹得害喜,吃喝不能的。” 叶胜男笑道:“可见我孩儿是个孝顺的,并未闹腾过。” 薛云上也笑了,指着叶胜男小腹,一副严父的样子道:“如今还该如此,万不可闹腾你娘,她怀你可不容易,吃了多少苦汤药子的。” 叶胜男还笑道:“皇上觉得孩儿能懂了?” 薛云上道:“现下不懂,只要日日耳提面命的,终究有一日能懂的。” 又说了好一会子儿女的闲篇,叶胜男看着薛云上眉间的疲惫,便拉他在炕上歇一会。 薛云上却说:“今儿是不能歇了,前朝好多事儿。” 叶胜男道:“我也听说了,太妃为了能进宫如今是越发不择手段了。” 薛云上道:“可是谁又在你跟前碎嘴了?这些我自然分寸,你只管安心养胎。” 叶胜男摇头道:“都出那么大的事儿了你还瞒着我,事后才让我知道,岂不是更不能安心了。” 薛云上还想说什么,叶胜男却轻点住他的嘴,道:“皇上且先听我一言。其实太妃这事儿我也是思虑许久了的。依我所想,不怕太妃掀起大风浪的,只要她出手便有机可乘。且若皇上运用得当,还能反将一军,以解皇上牵挂之事儿。” 薛云上凝神忖度了须臾,道:“胜男这话怎么说?” 叶胜男笑着在薛云上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薛云上大喜,一拍手,道:“夫人果然是我的贤内助。” 大朝会又至,几乎理所当然的,太妃进宫照看皇长子的事儿又被提了出来。 这回郑国公一党似乎已经找到了对方礼数规制的方法,张口就是“礼法不外乎人情”的话,说得是冠冕堂皇,让人无可辩驳。 谭有信偷偷看向薛云上,觉着薛云上应该快要发飙,没想却见薛云上虽笑得清浅,但心情似乎很好,让谭有信不由得就是一怔。 少时,就听薛云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