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锤子本就有意转换门庭,二人正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时间,两人打得火热,就差如胶似漆了。这会儿,锤子见薛向目中无人,居然敢藐视众人,尤其是无视了自己的“心上人”,这还得了,遂出声喝骂。 薛向此时心急如焚,怀里的柳莺儿依旧没有声息,他哪有功夫跟锤子罗嗦,正要用暴力解决纷争,忽然一阵刺耳的巴掌声响起,巴掌声方落,就有人说话了。 “哈哈…..哈哈,我道是谁这般张狂,原来是薛老三啊,多年不见,我还真没认出你来,若不是你依旧这副蛮横模样,我今日恐怕要错过你这位我来京最想见的人了。人家都说落翅的风凰不如鸡,我咋觉得你这完全是落翅的草鸡赛风凰呢?你家老爷子都倒了,你还不知收敛,兄弟我真是替你担心啊!”龙国涛先是送上一阵掌声外加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算是助了自己开言前的声势,接着语带惊喜地说薛向是他最想见的人,弄得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故友重逢,最后却是充满快意的讽刺和咬牙切齿的收尾。这时,众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老仇人重逢,方有的场面啊。 在龙国涛不断喷粪的时候,薛向怔怔地看着他出神,即使他言出如粪,薛向亦没打断他。薛向盯着他,不断地思索来人是谁,这副尖嘴猴腮的尊荣配着副公鸭嗓子,我真不认识啊!薛向纳闷了,听他的口气,有好几年没见了,必是幼时相熟,可这变化也忒大了吧,和我还有仇,可我收拾的人多了,到底是谁?薛向怎么也想不起,来人是谁。惯因少年到青年的容貌变化最是巨大,况且都经历或者处于变声期,认不出来那是自然。若非龙国涛对薛向恨如江海,念兹在兹,无时或忘,恐怕他也难得认出薛向,何况他还得了个“三哥”的提示。 薛向正沉吟不决,龙国涛的话音落了,龙国涛如此含讥带讽,薛向又岂会听不出来,只是他一门心思地猜测来人是谁,没顾得上出手收拾他。这会儿,他懒得管来人是阿猫还是阿狗,踢开拉到,打扫完虫蚁蟑螂,好赶紧给心上人治病。 薛向一手托着柳莺儿的脖颈,一手托着她的腿弯,尽量用让她用最舒服的姿势休息。他就这么抱了柳莺儿,向龙国涛逼近几步,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睛在龙国涛左侧额头的发际线处凝住。那隐在发线处的寸许的伤疤外翻殷虹,若非细瞧,哪里发现得了,这时,他终于想起来人是谁——龙、国、涛。 往事如胶片一般,一幕幕地从薛向脑海里飞了出来,在薛向眼前飞速翻过。 那是六年前的事儿了,薛向当时年方十岁,龙国涛亦是垂髫童子。龙在田七零年调到a军担任政委,龙国涛自也随着他老子一起住进了军区大院。龙国涛本不是个安分的家伙,自小娇生惯养,养成了一副颐指气使、爱充大个儿的毛病。他这一住进军区大院,稍稍一打听,大院一号薛家的大儿子已经十六七岁了,且并没有和他同龄的孩子。按照他心目中的排列顺序,既然1号军长家没有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那作为2号政委家的自己岂不是这帮大院毛小子的天然首领? 龙国涛一到大院,初次和那些同龄的伙伴接触,便自号为首领。且他不乐意只在区区一个大院内纵横,其它的师团级家属区,亦被他一一造访,要众小子皆奉他号令。一众毛小子知道他是政委家的,虽然心里老大瞧他不起,个儿又不高,瘦不垃圾,又没做出让人心服的事来,凭啥敢在老子面前称大哥,可毕竟没谁说出来。反正众小子既不承认,也不反对,先跟你混着,且看暑假来的时候,让你知道这里谁是大哥。 龙国涛没见着有敢出头的檐子,心中虽对自己新收的这帮胆小的手下看之不起,可也不免有些自得,哥们儿的威慑力还挺强,以前莫不是我小看了自己,要不咱把四九城的毛小子一起收拢了? 就在龙国涛飘飘然、自以为已是一方孩子王的时候,七零年的暑假到了。每年的暑假薛向三兄妹都是在薛安远的大院里度过,今年自也是一样,往年都是薛定远夫妇一道送三个孩子过来,今年却不一样。由于薛向的妈妈李萍正怀着小适,薛向便自告奋勇带了弟妹来了大伯家。 薛向这一来,大院里的李红军自然得到消息了,李红军立时就领了一帮毛小子寻了薛向就诉苦。在他们看来,只有薛三哥才是他们的头儿,爬最高的树、挑大毒蜂的窝、淌最宽最深的燕子河,这些都是自己没有勇气干的壮举。最让人佩服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