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吓人。 卫兰早受不了刘力身上的汗臭味儿了,偏生又不好出言赶人,这会儿,见他相劝甚急,也只得拿不会饮酒,不胜酒力来婉拒,可刘力似乎很享受这种美人儿哀求的感觉,非但不退散,反而在那儿笑吟吟地谈着条件,什么你一口,我一杯之类。 那贱样儿,活似了《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周星星在寺庙里拾了秋香姐摇落的竹签,秋香姐来索,周星星又摇又摆的哼歌儿。只不过这会儿没看寺的和尚,一脚把刘力踢将出去,只郑冲在远处看得银牙暗咬,偏生又无胆起身。 卫兰早已烦透了刘力,竟端起那杯倒满的酒水,一饮而尽,继而倒转杯口,俏脸寒霜,冷冷盯着刘力。 不知刘力是没心肝儿,还是脸皮已经厚比城墙,不识趣退去,反而故作豪爽地连饮三杯,复给卫兰的酒杯满上,接着,又是滔滔不绝的劝酒词。 卫兰一杯酒下肚,肚里已然翻江倒海,偏生脸生芙蓉,姿容更艳,更有娥眉微挽,素手压腹,宛若西子捧心,暗地里不知多少双眼睛,朝她瞧来。 “卫部长,来来来,我也敬你一杯,总不能只给刘县长面子,不给我面子吧,偏心可是要不得的哟!” 刘力正说得热烈,不知何时钟伯韬竟端了酒杯,寻了过来。 钟伯韬是萧山县二号,也算是卫兰的领导,领导敬酒,不饮说不过去,更何况,她方才生气,却是喝了一杯,不管她喝这酒是出于什么情绪,在别人看来,那就是喝了刘力敬的酒。 副县长敬酒都喝了,县长敬酒焉能不喝?可卫兰实在不能喝了,方才一口气憋着,灌了一杯下去,肚里已然开始翻江倒海,这会儿,若是再饮,非当场出洋相不可。 一时间,卫兰便僵住了,逼迫得连场面话都快说不出了。 钟伯韬笑吟吟地盯着卫兰的俊脸,“卫部长,这杯酒你要是真不喝,那以后咱可没法儿处了,这偏心都偏成啥样了,难不成就刘县长合你心意?” 钟伯韬这话已经说得有些出格了,不过在当时的基层官场,这种玩笑压根儿就还没湿鞋,这不,刘力听得呵呵直乐,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卫兰听得心头火起,可偏生又不好和钟、刘二人撕破脸,毕竟以后还要在一个班子里混,更何况,这二位确实没说什么过份的话,她是欲翻脸也无借口,正左右为难,恨不得装醉撒泼才好。 就在这时,场边又有人说话了,“钟县长要喝酒找我呀,我瞧着你钟县长才是偏心了,都说新同志当敬老同志,你们几位一股脑儿全去巴结俞书记了,这明摆着心就偏得没边儿了嘛。” 此话刺耳至极,不单要他钟县长敬酒,还直言他钟某人巴结俞定中,这萧山县还有人敢当他面儿说这话? 钟伯韬循声看去,双目如电,扫中一张白皙英俊的脸蛋儿,不是薛向又是何人。 薛向就没打算给钟伯韬留什么面子,这会儿,他早把钟伯韬和俞定中划到一堆儿去了。再说,此刻,薛老三已经隐隐猜透是有人躲在云层和他薛某人耍手段,要不然俞定中怎么可能死而复生不说,还官升一级,而贺遂、丁龙之辈和他薛某人原本无冤无仇,为何也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寻他掐架?若是背后没有推手,薛向能把脑袋割了! 至于那只黑手是谁,薛老三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无非是四九城的那几位。要说他薛老三在四九城得罪的人不少,可敢跟他亮爪子的是一个也没有,即便是像这般躲在暗处施阴招的,也无出江朝天、吴公子、时剑飞三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