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最有意思的是,俞定中当晚被抬到县人民医院,不住嚷嚷着自己有罪、对不起什么的,弄得人民医院如临大敌,幸好俞定中也就翻来覆去地这几句,可就是这样,院长付建威也差点儿没吓疯过去,他可是生怕俞书记再喊出些什么要命的。 酒场争锋是过去了。可余波久久难平,难免给萧山县县委的干部们添加了无数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谈的最多的就是,薛书记到底喝了多少酒。那些酒到底怎么喝下去的,都喝哪儿去了? 传来传去,又多出无数个版本,每个版本都大相径庭。可有一样是统一的,那就是薛县长能喝。太能喝了!据此,薛向又被传出许多绰号来,什么“酒桶”、“酒仙”、“酒神”、“酒鬼”之类的,总之一时间,薛向多出无数顶与酒结缘的帽子,又过一阵儿,这无数顶帽子终于被摘去。倒不是萧山县人民忘了此事,而是传着传着,意见渐渐趋于一统,一顶崭新而亲切的特大号帽子——“酒缸”,被戴到了薛书记头上。 当然了,这些雅号,大伙儿也只敢背地里笑谈,任谁也不敢在薛向面前说这俩字。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四处漏风的萧山县,薛向到底还是知道了。薛大官人雅量高致,一笑置之。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雅号反而在他今后的萧山县开展工作中,取到了巨大的作用。 原来,自这雅号传开后,举县皆知薛书记善饮,且是那种不饮则已、一饮就不把人弄进医院不罢休的狠角色。至此,凡薛向下乡,组织招待,压根儿就没人敢喊上酒,倒是提高了不少办事效率。渐渐地,这种公宴不饮,在萧山县行政接待中竟成惯例,至少县委大佬下地方,一直秉承了这个传统。 当然,以上俱是后话,点到即止! ………… 却说俞定中、钟伯韬、刘力被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拖走后,众人也各自散去,薛向记挂三小,不待救护车到来,便现行告退。卫兰一肚子感激的话压根儿就没机会出口,便不见了薛老三,心下麻乱,又是跺脚,又是敛眉,心里骂了无数句“臭小子”后,也只得独自归去。 明月如轮,夜风悄然,卫兰一路心绪如潮,满脑子都是那人的伟岸身影,和他牛饮鲸吞的盖世豪情,未行几步,又想起那人扑过来,用手搭在自己肩头时,浑身如过电般的震颤,想着想着,身子又绵软了。 转过地委大院的主干道,折步向东,又走几步,便来到一处葡架前,此处依旧未出县委大院,路灯离此虽远,却依旧影影绰绰给了些光明,卫兰腿间一片湿滑,行到此处,竟是再难前行,便在葡架前的花池一端坐了,悉悉索索地,从布袋里掏出卫生纸,细细折叠一番,正待从裙里插去,忽然葡架后方陡然传来人声,“你走得真快,人家没等你吧?” 卫兰惊得不轻,慌忙把卫生纸又塞回布袋里,再抬起头时,身前忽然多了个人影儿,不用细辨,卫兰便认出是郑冲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等不等的!” 郑冲侧身一步,在卫兰不远处坐了,“兰,为什么要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你跟他不可能的!” 卫兰蹭得立起身来,“郑书记,请你自重,什么兰不兰的,请称呼我卫部长,或者卫兰同志,还有,你一个大男人,行事能不能光明磊落些,夜深人静,你跟在我一个女人家家身后,怕不是大丈夫所为吧。” 郑冲被卫兰斥得满脸通红,亏得有夜幕做掩护,不然郑冲真能抱头鼠窜。细说来,他苦恋卫兰已经有些年头了,卫兰对他始终不假辞色,便是他鼓起勇气写得几封文明得不能再文明的所谓情书,投掷卫兰处,依旧石沉大海。 当然,郑冲是个聪明人,只是在处理男女之情时,极为腼腆,而无魄力。但他能隐约感觉到卫兰对他并不反m.IyiGUO.NeT